在心里面描绘万骑长和诸侯的美梦。他对席尔梅斯的忠诚心是无庸置疑的,一旦主君坐上了王位,他的飞黄腾达将指日可期。
查迪的激励奏效了,士兵们恢复了士气。查迪知道如果不问青红皂白地就责骂他们,只会引起他们的反感。
一般而言,守城总是以援军会自某处来援助为前提的。而席尔梅斯的情形却不同,他不含有任何援军来求援,他也不能永远关着城门躲在里面。叶克巴达那是一个大都市,粮食当然得从城外送进来。他必须在市民开始挨饿之前就把事情做个了结。查迪提醒他这件事的时候,席尔梅斯回答道:
“不要担心。我有方法在短期内就将事情做个了结。”
“殿下的意思是?”
查迪虽然了解,但是他还是毕恭毕敬地问道:
“我会和安德拉寇拉斯一对一单打独斗。用那个独一无二的王位为赌注,他是不能拒绝的,因为他可不愿意被讥为懦夫。”
席尔梅斯笑了出来。他的笑声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因为他看到了查迪欲言又止的表情。席尔梅斯隐藏在布条后面的左眼闪着锐利的光芒。
“难道你认为我会输吗?查迪。”
席尔梅斯觉得自己勇者的矜持受到了伤害,他提高了声音质问,查迪恐惧地缩着他那巨大的身躯。
“如果是光明正大的单打独斗,殿下是不会败的,可是……”
“可是什么?”
“安德拉寇拉斯那家伙说不定会被权势冲昏了头,然后耍些什么手段。殿下还是小心为妙。”
查迪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
“而且,亚尔斯兰王子的事也得注意点。那个王子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会不会在阵中呢?”
“那小子不足挂齿,不要畏缩。”
席尔梅斯只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把亚尔斯兰摒在一边了。
席尔梅斯很清楚查迪在担心什么。好不容易夺回的王都立刻成了席尔梅斯一个沉重的负担。他必须一边防御安德拉寇拉斯的攻击,一边供给百万市民足够的食物。目前水源不足的问题已经到了严重的状态,连将城内的血迹清洗掉的水都没有。另一方面,城内也开始因尸毒而造成传染病的蔓延。鲁西达尼亚军的支配体系被毁,而帕尔斯原来的统治体制也还没有被恢复,不能不着手进行但是却又无法进行的事情不断地增加。而这些问题当中也包括对席尔梅斯感到失望的市民越来越多一事。席尔梅斯在支配王都之后,并没有任何改善的措施,所以,市民大感失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席尔梅斯要的是真确的东西:王都叶克巴达那的城壁、部下们牺牲的忠诚,而最重要的就是王位的正统性!
化装成宰相夫斯拉布的魔道士应该已经把秘密告诉席尔梅斯了。然而,就在安德拉寇拉斯攻向叶克巴达那的同时,魔道士即消失踪影,席尔梅斯因此错失了了解秘密的机会。魔道士的目的是要让席尔梅斯的内心产生不安。席尔梅斯虽然也隐隐约约地知道对方这个企图,却又无法让自己不起意。到底那家伙知道些什么?想说些什么?
席尔梅斯想到要见马尔亚姆的公主伊得娜。就算他一直知道,只有她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席尔梅斯却一直在逃避和她见面。至少在和安德拉寇拉斯对决之前是绝不跟她见面的,席尔梅斯这么想。
八月十四日之后,地下水道内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安德拉寇拉斯终于发动攻势了。他一举投入了超过一千名以上的士兵,想要突破席尔梅斯的防御。
如果此处被突破的话,席尔梅斯的阵营就永远胜利无望了。幸好,地利是站在席尔梅斯这边的。
沙姆负责防御的总指挥工作。很讽刺的是,去年秋天,沙姆并不知道地下水道的设施,而席尔梅斯就是由此处入侵,攻陷叶克巴达那的。现在,沙姆在地下水道内张起了网子和绳子,把安德拉寇拉斯王的士兵诱进来,封住他们的行动,然后再灌油进去。
在油点上火之后,整个地下水道闪着金黄色的火光。安德拉寇拉斯军的士兵在进退不得的情况下被火焰吞噬,发出了惨叫声呻吟着。他们就像网中的鱼一般,化成了火块弹跳着。
看见火影,听见惨叫声的安德拉寇拉斯军的士兵们想要再往前推进,可是进路却被网子和绳子所阻,被火焰所挡而动弹不得。这时只见飞箭从黑暗中对着扭成一团的来人飞射而来,士兵们纷纷倒在水和血沫当中。沙姆的指挥极其巧妙,安德拉寇拉斯军已经有一百个以上的死者出现了,却是连前进一步都不行。
“是你吗?在那边的是沙姆大人吗?”
奇斯瓦特的声音在石制的天花板和墙壁上回响着。知道席尔梅斯军极其巧妙的防御方式之后,奇斯瓦特亲自来到地下水道了。他猜测或许沙姆会亲掌指挥的工作,没想到竟然被他料中了。
“是奇斯瓦特大人吗?”
沙姆的回答沉重而简短。每杀死一个前来攻击的士兵,他就会有罪恶的自责之念产生。
两名万骑长在光暗交错的地下水道中对峙着,奇斯瓦特劝老朋友归顺安德拉寇拉斯王。
“叙任你当万骑长的是安德拉寇拉斯王啊!放下你的剑,重新宣誓对陛下效忠吧!我这样说或许有点僭越,不过,我一定会请示陛下赦免你的罪的。”
面对老朋友的劝说,沙姆用他干哑的声音低声回答道:
“奇斯瓦特大人,我已经换过一次主君了。”
“那是有特别的理由吧?”
“或许我可以为自己辩解那是命运的捉弄。可是,如果我再更换主君的话,那就纯粹是一种变节的行为了。不管别人怎么说,我自己知道。”
沙姆重新拿好剑,摆出了架势。奇斯瓦特两手拿着剑,想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