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战意。他们调转了马头,各自逃散。几枝箭从他们的头上掠过,不过那并不是真正的攻击。
财宝的四周现在成了真空状态。奇夫优雅地操控着缰绳,从岩场上下来,策马来到财宝面前。他用拿在手上的弓的前端戮戮装着宝石的皮袋。
“呀!太可惜了。我的钱包太小了,没有多余的地方容纳这些财物。”
奇夫笑开了。他虽然喜欢财宝,可是却不会被这些财宝给蒙蔽了双眼。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奇夫总是自认为诗人。而财宝这种东西绝对是不成诗的。所以,对他而言,财宝并不是至高无上的东西。
奇夫在第二次亚特罗帕提尼会战中杀了鲁西达尼亚的名将蒙菲拉特,避免帕尔斯王室的财宝被暴兵所劫。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将是一个足以引发后世诗人们诗兴的重要人物吧?
在混乱的颓势当中,吉斯卡尔被达龙追着逃出了本阵。以帕尔斯的里程来算,他在退了半法尔桑(约二点五公里)之后停下脚步,在他身边的卫兵们只剩一百余骑了。除此之外,他也知道掠夺来的财宝被帕尔斯军夺去了。
如果知道敌人的总数不到三万名的话,吉斯卡尔一定会有许多应对之计的。同时,他可以将军队重新编制,实现精锐化,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另辟战场作战。然而吉斯卡尔却是什么也没有做到。这真是一场令他悔恨交加的战役。
悔恨应该是有的,可是,事实上却不是如此。即使到这个时候,吉斯卡尔仍然还不知道敌人确实的兵力。所以,他也不含感到后悔。那尔撒斯以细心的安排和略带冒险性的技巧不让吉斯卡尔去发现帕尔斯军的兵力到底有多少。
“王弟殿下,大势已去了。请您准备逃吧!”
宫廷书记官欧鲁卡斯颤声说道。如果说到整理文书方面的工作,他是一个很有帮助的人,只是,在这种状况下,他一点也发挥不了功用。即使他穿着甲胄,可是甲胄的带子却是半松开着,看来就像随时准备要逃命的样子。
“怎么会败得这么惨呢?难道我是一个那么无能的人吗?”
这是一个很深刻的疑问。当然,答案应该是否定的。主宰着鲁西达尼亚,率领着十万大军安安全全渡海而来,征服马尔亚姆王国,支配半个帕尔斯王国。能完成这些大事业的人不应该是一个无能的人。
“但是,现在我却一直败阵。就算我不是无能,难道人的能力真的有一定的界限吗?”
吉斯卡尔自嘲着。他并不想阻止欧鲁卡斯的逃亡准备。反正就算欧鲁卡斯在他身边,连个最下级的士兵的忙都不上。吉斯卡尔心想,这种小人物就让他去吧!
“就算鲁西达尼亚军全灭了,我也不会认输的。只要有我在,我一定还会东山再起的。我会打倒波坦那家伙,以马尔亚姆王国为根据地,再度称霸大陆。”
吉斯卡尔才三十六岁。不管是健康或身心方面都还极富精力,应该还可以在国事的第一线上站个三十年的。只要他活着,什么事都可以做,什么事都能完成。吉斯卡尔有这样的自信和执着而彻底利用吉斯卡尔的自信和执着的人就是那尔撒斯。近一年来,吉斯卡尔不断证明自己是一个有能力而且兼具理性和计算能力的男人。就因为这样,对那尔撒斯而言,他就是一个“明明白白”的敌手。
那尔撒斯把这些事情都向王太子亚尔斯兰做了说明。帕尔斯军有这样的余裕。亚尔斯兰的本阵慢慢地前进,从最初的地方大约前进了半法尔桑(约二点五公里)之多。他们的脚边堆满了尸体,而在前方则有背对着帕尔斯军,没命奔逃的鲁西达尼亚兵。
“逃者莫追!”
亚尔斯兰下令,那尔撒斯也很能体谅这个命令。既然胜负已经决定了,不当的杀戮就是无益的,而且俘虏剧增对后勤也不是一件好事。
在激战当中,太阳慢慢地西移。鲁西达尼亚的士兵形成了一群败战族群奔向落日的方向。先负于安德拉寇拉斯王,再败给亚尔斯兰王太子,鲁西达尼亚军看来就像受了致命的一击般。
(四)
鲁西达尼亚军全面崩溃了。在亚特罗帕提尼所得到的成果,又在亚特罗帕提尼完全丧失。而原为亚特罗帕提尼胜利者的吉斯卡尔却变成了失败者苟活下来。吉斯卡尔下定决心,既然要苟活下来,他就要继续活下去。因此,他也想了几种逃命的计策。
帕尔斯军应该没有人认得他的。对吉斯卡尔而言,这正是他的一线希望。他拿下了短剑,把装饰在自己甲胄上的豪华装饰品一个一个切断、削落。一旦没有了那些宝石和金银,他的甲胄就变成了一件极为稀松平常的骑士甲胄。他把宝石隐藏在甲胄底下。任何时候,宝石和金币都是必要的。
欧鲁卡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他纠缠在吉斯卡尔身边反而会惹来麻烦,所以吉斯卡尔也不甚在意,跨上了自己的坐骑。搞不好欧鲁卡斯已经被达龙抓了,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也许他会拿王弟的所在地做交换条件,把王弟出卖了。
就在吉斯卡尔重踢了马腹一脚正要开始逃亡的时候,有东西从半空中朝着吉斯卡尔落了下来,那是一阵快速而尖锐、黑压压的风团般的东西。吉斯卡尔感觉到自己的甲胄承受了重击。马儿发出惊吓的嘶呜声,前肢高高地扬起。吉斯卡尔听到自己“啊!”的叫声,视线一转,随即掉落在地上。
砂尘飞进了他的眼睛和嘴里。停止了滚转,好不容易才要起身的吉斯卡尔又快速地旋转自己的视线。在他的视线中心点掠过一道银色的光芒。当确定那是一把长剑的剑尖的时候,吉斯卡尔不动了。
“你的功劳可大了,告死天使。”
黑衣骑士说完,一只老鹰一边在他头顶上拍着翅膀,一边用骄傲的呜叫声回应着。
不知什么时候,吉斯卡尔的四周已经被帕尔斯骑士们所围成的铁环围住了。鲁西达尼亚的王弟吉斯卡尔公爵在当过身为父亲的帕尔斯国王安德拉寇拉斯三世的阶下囚之后,又成了身为儿子的王太子亚尔斯兰的俘虏国。
被带到帕尔斯本阵中的吉斯卡尔并没有被五花大绑。当然他身上也没有任何武器,要逃亡是不可能的事。左右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