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
萨拉邦特和吉姆沙终于和王太子一伙人会面了。亚尔斯兰当然是高兴地执起他们的手猛摇。以前,萨拉邦特和加斯旺德吵架时曾辱骂对方“黑狗”,现在萨拉邦特郑重向加斯旺道歉,同时表示今后愿尊加斯旺德为王太子阵营中的前辈,但求加斯旺德能够原谅他。
既然萨拉邦特这么低声下气地道歉,加斯旺德也不能一昧地记着过去的恩怨。萨拉邦特都能不追究吉姆沙用毒箭伤他的事情了,因此加斯旺德决定效法他的所作所为。于是,加斯旺德和萨拉邦特算是和解了。
至于吉姆沙在被迎为王太子的部将之后,他对达龙和那尔撒斯这样说道:
“我无法回特兰去了,在天地之间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亚尔斯兰殿下的力量越强,我能待的地方也就越大。也就是说,我是为了自己而追随殿下的。”
这些话是道地的实话,但同时也显得有些曲折。吉姆沙接着说道:
“我不是帕尔斯人,对帕尔斯国和宫廷也没有什么心理上的情绪,所以,如果有能够有效利用这一点的时候,就请直接告诉我,希望我能帮得上忙。”
那尔撒斯朗声回答道:
“那就是指导暗杀安德拉寇拉斯王之事了。”
承接了达龙强烈的视线,吉姆沙觉得有点心寒。
“是的。如果王太子殿下有此命令的话。再怎么说,对王太子而言,那个国王都是一个坏事的人。”
“殿下是不会下这个命令的。你不这么认为吗?你应该已经知道殿下的为人了吧?这一点难道你还不能懂吗?”
“不,我懂。”
吉姆沙略微勉强地点点头。
“从他对我的态度我就知道他不是使用那种手段的人。”
就在不久之前,特兰的亲王伊尔特里休就亲手杀死了国王特克特米休篡位为王。对吉姆沙而言,那是很理所当然的事。
“难道亚尔斯兰殿下是个傻瓜吗?”
吉姆沙提高了声音。他不是有意要辱骂亚尔斯兰,只是因为以他的帕尔斯语的表现力来说,他只有这样说了。
“也就是说,难道只有循正途才能掌握王权吗?我实在不能明白。殿下他,该怎么说呢……”
“在特兰不能这样做事吗?”
“是的,在特兰,像亚尔斯兰殿下那样的人早就被杀了,或许连葬身之地都不晓得在哪里呢!”
“可是,在帕尔斯就有些不同了。”
那尔撒斯觉得吉姆沙的表现很有趣。达龙则无言地睨视着吉姆沙。当吉姆沙说出“难道殿下是个傻瓜吗”时,黑衣骑士差一点就拔剑出鞘了。他虽然知道以吉姆沙的帕尔斯语表现能力就只能这样说,但是,在一瞬间他还是不由得怒火中烧。
吉姆沙改变了话题。他问那尔撒斯,现在和鲁西达尼亚军作战可以获胜吗?
“我方只有两万五千名,但是,据我估计,敌方有十万人呢!”
“我们不让他们的十万人都参战啊!”
那尔撒斯轻笑着说道,吉姆沙只有相信异国的军师所表现出来的自信了。
就被特兰人质疑“难道是个傻瓜吗”的王太子亚尔斯兰而言,打一开始,他就完全地信赖那尔撒斯。如果说要怀疑那尔撒斯的才干,那么,亚尔斯兰或许也会相信太阳是四角形的。
自从离开南方的港都基兰以来,亚尔斯兰就好像在梦游一般。他觉得自己不能不去在意父王安德拉寇拉斯王和堂兄席尔梅斯王子在想什么?做什么?虽然现在去想这些事也于事无补。即使酷热令人讨厌,夏天毕竟还是来了;寒冷纵然使人不快,冬天仍然照着四季的轮转来临。和自己的命运对立的时刻也终究是会来到的。而在这之前,只有全面面对眼前的敌人了,那就是鲁西达尼亚军。
八月十一日,双方都判断战机已经完全成熟了。
第二次亚特罗帕提尼会战开始在这里展开了。
(三)
当夜晚最后的凉气消失,气温便开始像飞鸟一般地直往上升。到前方去侦察的耶拉姆和亚尔佛莉德回来了。耶拉姆一边安抚着马一边报告。
“鲁西达尼亚军的骑兵攻过来了!数目大概有五千之多。”
“是三千。”
亚尔佛莉德订正了耶拉姆的数字,耶拉姆不高兴地睨视着亚尔佛莉德。那尔撒斯闻言点了点头,向王太子亚尔斯兰进言。
“四千名骑兵攻来了。从数目上看来,应该是前来探路的。依臣下看来,跟我们预定的差不多。”
“我知道了。”
亚尔斯兰点点头。他举起一只手,负责执掌军旗的加斯旺德便挥了挥旗。当甲胄群开始整齐地移动之后,光波便无声地掩盖了整片原野。他们没有前进,反而开始往后退。帕尔斯军照着鲁西达尼亚军前进的距离往后退。
四千名鲁西达尼亚骑兵如入无人之境似地在起伏不定的亚特罗帕提尼原野上突进。帕尔斯军则像潮水从海岸往后退似的,不断地退却。这是经过完美算计的作战行为,所有的士兵就像被隐形的绳子拉扯一般移动着。
“好奇怪!敌方的反应太可疑了。”
鲁西达尼亚军感到极度的不安。指挥这个部队的是史福鲁兹、布拉曼特、蒙提塞可等骑士们。他们都是很勇敢的战士,而且身经百战,他们了解帕尔斯军的精悍。眼看着对方这么没有反应,他们确信帕尔斯军一定有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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