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风尘乱舞 第五章 风尘乱舞

三万之多,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天上的星星移到地面上来了。

  “今天晚上的风好强。明天也一定有漫天的风尘吧?”

  安德拉寇拉斯王喃喃说着。在夜宿于被称为“休曼德原野”的帕尔斯军中,奇斯瓦特来到国王安德拉寇拉斯面前,提出了最后的作战方案。

  “好像是那个那尔撒斯所想的方案嘛!”

  国王的声音中有着嘲讽的语气,奇斯瓦特闻言不禁吓了一跳。不过,似乎纯粹只是一种嘲讽罢了。安德拉寇拉斯没有再说些什么,通过了奇斯瓦特的作战方案。因为这个作战方案看来极为公平,而且又俐落。

  “奇斯瓦特,你实在是一个很有用的人,和那个只会自吹自擂的克巴多有如天壤之别。”

  “臣下以为克巴多大人不管在胆识或者统率士兵的能力方面,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武将。”

  “就因为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才任命他为万骑长啊!可是,这究竟是不是一个正确的人事安排呢?”

  姑且不论国王的疑惑,帕尔斯军就在这两个万骑长的主力指挥之下面临一场大仗。

  以帕尔斯军的立场来说,他们想在鲁西达尼亚全军到达之前击破其前锋部队。如果能因这个胜利而使得鲁西达尼亚人为之震怒,丧失判断力,并进而不断投入兵力的话,那未尝不是一种意外的幸运。

  指挥鲁西达尼亚前锋部队的波德旺将军尽管不能说是伟大,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有能武将,对王弟吉斯卡尔而言,他是一张重要的王牌。而另一张王牌就是蒙菲拉特。如果没有这两个人,就算有再多勇敢的骑士,鲁西达尼亚军就没有具有指挥统率力量的将军了。如此一来,吉斯卡尔就只有亲身上阵指挥作战。

  波德旺所率领的军队有骑兵一万五千名,步兵六万五千名。虽然略逊于帕尔斯军的所有兵力,至少应该还可以互争胜负的。

  既然从叶克巴达那城内出来,鲁西达尼亚军自然也有他们的算计。他们虽然处于被逼战的情况之下,可是,其战力比安德拉寇拉斯王、亚尔斯兰王子和银假面三股帕尔斯军的所有兵力还多。鲁西达尼亚军可以活用这些强大兵力,将分裂为三股势力的帕尔斯军予以各个击破。这应该是军略的正道。

  而帕尔斯军方面,担当重任的是特斯。

  特斯实在是一个相当有用的人。在对特兰军作战时,他也深受那尔撒斯的信赖,对帕尔斯军的胜利有极大的贡献。

  这一次也一样。特斯率领着三千名轻装的骑兵先行出发,其目的在于使鲁西达尼亚军的阵列变形。

  这几天,空气很干燥,风势强劲。大陆公路处于风尘乱舞当中。太阳透过风尘的薄膜,看来像是古老的黄玉一般。

  帕尔斯军的一部分往前突出,对着鲁西达尼亚军射出箭雨。这是战役的开始。敌方的动作看来似乎欠缺边疆性,所以,鲁西达尼亚军便巧妙地移动,想要将帕尔斯军包围起来。结果帕尔斯军立刻就往后撤退。在进进退退二十几次之后,鲁西达尼亚军以吐出舌头的形式往前突出,冲散了帕尔斯军。在冲散敌方的队形之后,鲁西达尼亚军仍然继续前进,使者立刻跑到波德旺将军的身旁报告胜利的消息。

  “不要恃胜而骄!立刻撤兵,重新整顿原来的阵形!”

  波德旺对着使者吼叫。原本以为会受到赞赏的使者浮出了惊异和不满的表情。

  使者哪会知道何谓军略,他只知道在战斗中如果敌方仓惶而逃,那就意谓着自己的胜利。波德旺也不想多费唇舌去做说明,他只是大吼着要部下重整队形。

  各个击破的军略唯有在兵力集中之时才有意义。在剩余的十七万本队到达之前他们必须守住阵势才行。

  然而,连波德旺快速的指示也跟不上状况的激变。鲁西达尼亚的阵势缩小了宽度朝着前后拉长,整个地变形了。

  突然间,右方的兵列崩散了。波德旺连下令重编阵形的时间都没有。

  “帕尔斯军!”

  惨叫声响起,微微停顿了一下。在短暂而可怕的沉默之后,涌起了更可怕的声音。那是帕尔斯语的喊声。在奔腾的马蹄、成群的敌阵前头,波德旺看到了一个灿然的甲胄身影。

  “安、安德拉寇拉斯王……”

  波德旺并不是一个懦弱的人。可是,在透过风尘,像薄刃一样闪耀的阳光当中,当他看到帕尔斯国王安德拉寇拉斯三世的身影时,他可以自觉到甲胄下起了鸡皮疙瘩。国王竟然站在最危险的头阵,和敌人决胜负。波德旺根本无法把自己的国王拿来跟对方比较。

  “赢不了的。”

  一种武将临战前的预感攫住了波德旺的心灵,虽然重视名誉和义务的心勉勉强强地压抑住败北感。和其他的鲁西达尼亚骑士一样,波德旺对异教徒是毫无慈悲心可言的,但是,以鲁西达尼亚军的指挥官身份而言,他却是一个确确实实的勇敢男人。

  “杀了安德拉寇拉斯!杀了他,帕尔斯军就会崩溃的。把受诅咒的异教徒之王打入地狱去!”

  波德旺怒吼着,下令突击。看着意志动摇的同伴,他再度吼道:

  “拿下安德拉寇拉斯首级的人有赏。赏金帕尔斯金币五万枚!我会请求王弟殿下封伯爵之位,而且还有领地,再加下帕尔斯的美女。用你们的勇气去争取属于你们自己的光荣和幸福吧!”

  激励似乎产生了效果。欲望和贪念给了鲁西达尼亚的骑士们极大的勇气,他们像肉食兽一般地发出了咆哮。挥着剑,举着枪,用力一踢马腹,往前突进。

  两军短兵相接。已经因风尘而变了色的太阳,又因为飞溅的人血化成暗红色。

  帕尔斯人和鲁西达尼亚人将勇气和敌忾心发挥到淋漓尽致,互相杀伐着。飞舞的箭遮蔽了头上的空间,枪和枪彼此咬噬,剑和剑发出高亢的声音交锋,浑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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