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属下明白。”
欧拉贝利亚也不能再说些什么。和鲁西达尼亚军面临的重大危机相较之下,“帕尔斯人在山中挖某某人的陵墓取出宝剑”之类的事实在没有什么意义了。而且,丢下冬·里加路德自己保命回来也让他感到自责。
欧拉贝利亚从吉斯卡尔面前就此退下,吉斯卡尔也立刻就忘了欧拉贝利亚的事。他叫来了他所信赖的两个将军蒙菲拉特和波德旺,就作战的事宜和他们重新商议。
既然有叶克巴达那坚固而厚实的城壁,据城而虞应该是最有利的。但是,在城内水源不足的情况越来越恶化之下,固守城池不一定是最上策。就算粮食再怎么丰富,如果没有水,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在暑热的季节中,围城进行攻防战时,如果水源不足,战死者的尸体就会产生尸毒,瘟疫就会肆虐。历史上有一些例子就显示某些城池是这样陷落的。
还有一个军事上的问题。不管固守城池多久,都不可能有援军来教授。如果在马尔亚姆王国的鲁西达尼亚军愿意前来援助的话,鲁西达尼亚军就可以遥相呼应,夹击帕尔斯军。可是,如果在这个时候向马尔亚姆寻求援军,那个厚颜无耻的波坦一定会大加取笑。
好,靠我自己的力量已经走到这里,将来的一切事情也要由我来处理。如果我的力量有不及之时,同时也是鲁西达尼亚的历史结束的时候了。
吉斯卡尔没有考虑到在病床上呻吟着的王兄伊诺肯迪斯,他也已经不想再去想到王兄了。
“……鲁西达尼亚军占领王都之后二百几十天,他们已经充分体会到不当的乐趣了。该是把他们从王认上拉下来,要他们回家去的时候,希望大家都做好准备。”
七月二十五日,亚尔斯兰在南方的港都基兰的王太子府这样宣布。
事情发展到这里,多多少少有了些变化。那就是在基兰的唯一一个鲁西达尼亚人,也就是见习骑士艾丝特尔。她虽然担心留在王都的那些伤病者,但是,她也这么说道:
“我知道我没有立场这样要求你,不过,你是不是能进军叶克巴达那,救出我们的国王?”
少女的请托并没有得到帕尔斯人们善意的回应。
“我们确实没有接受你请托的立场。我们进军王都并不是为了鲁西达尼亚,而是为了帕尔斯。”
奇夫虽然这样说,然而,当他说出“为了帕尔斯”这句话时却隐约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假使我们这样做,你们的国王会给我们什么报偿?”
这是达龙的问题。艾丝特尔回答:
“我们鲁西达尼亚人就退出帕尔斯,不做任何反抗地离开。当然,我们掠夺的财物也全数奉还,同时鲁西达尼亚绝不再入侵帕尔斯国境,对帕尔斯的死者也会表示歉意。”
这个时候那尔撒斯插嘴了。
“这个约定的内容固然不错,问题在于和我们做约定的人。很遗憾的,你既不是鲁西达尼亚的国王,也不是摄政。你约定的事实上根本不值一枚铜币。”
“我们国王是一个好人。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会说服他的。”
“就因为这个好人,有上百万个不该死的帕尔斯人却死了。这和人格的善恶没有什么关系,这是行为善恶的问题。”
那尔撒斯以微微严厉的语气指出了事态的本质。艾丝特尔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看到这个景象,亚尔斯兰觉得不能再放着不管。有权力的人没有自觉到自己的责任,而没有权力的人却又有着严重的无力感。独自背负着这个矛盾的艾丝特尔未免太可怜了。不过,如果把这些话说出来可能会伤到艾丝特尔吧?
亚尔斯兰决定让艾丝特尔在另外的房间里等着,自己和他所信赖的部下们商谈。
“狂信和偏见伤害一国的人民最甚。我们得让艾丝特尔了解这件事。”
亚尔斯兰的声音充分地显现出他一字一句的斟酌和审思。
“我并不想杀掉所有的鲁西达尼亚人。如果他们愿意离开帕尔斯,那也就算了。我不认为我们帕尔斯人需要攻进鲁西达尼亚,毁灭鲁西达尼亚人的神明。”
亚尔斯兰一只手支着下巴,这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
“而且,据艾丝特尔的说法,鲁西达尼亚的支配阶层也发生了分裂,或许我们有可乘之机。不管怎么说,我们一定要攻下王都。”
亚尔斯兰把视线固定在那尔撒斯身上。
“那尔撒斯,关于王都一战,你应该有异于我父王的作战方法吧?”
“是的,殿下。”
“那么,战后的处理方式应该也和我的父王有所不同。结果,这和艾丝特尔的提案不是一样吗?”
亚尔斯兰说完,在座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不是那种阴暗的沉默,而是彼此交换着视线,嘴边带着微笑的沉默。过了一会儿,那尔撒斯愉快地笑着,对着王太子行了一个礼,打破了沉默。
“殿下之言实为至理名言。我们就把那个见习骑士的要求视为我们的基本方针吧。”
(五)
帕尔斯历二二一年七月底,帕尔斯国王安德拉寇拉斯三世所率领的十万帕尔斯军和鲁西达尼亚王弟吉斯卡尔公爵所率领的二十五万鲁西达尼亚军在王都叶克巴达那的东方发生正面冲突。
这是距离亚特罗帕提尼会战之后九个月的事。那个时候,不管是谁,从哪个角度来看,帕尔斯军应该是握有胜券的,可是结果却是相反。而这一次,是不是会有正确的结果产生呢?
鲁西达尼亚军的八万名前锋以相当快的速度往东前进,而现在,七月二十六日,他们正位于叶克巴达那东方二十法尔桑(约十公里)之处扎营,双方盛大的营火合计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