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王妃轻轻地动了动她伸出来的纤纤玉手,在无言中重覆强调她的要求。要求奇斯瓦特交出密函。同样的,在无言中,奇斯瓦特顺应了她的要求。他把大将军巴夫利斯的密函放到王妃的手掌上。
看着王妃收回了手,奇斯瓦特有着一种与其说是败北感,倒不如说是奇妙的安心感。是的,事实上,他并不想知道实情。如果知道了王太子出生的秘密,他会落到什么地步呢?
王妃拿到了巴夫利斯的密函。这个秘密原本就是王妃和国王的,现在空上样子只只不过是把秘密交回给秘密的所有人罢了。
“奇斯瓦特大人不只是一个勇猛的武将。你尽到了一个臣下所应尽的责任,妾身也为你感到高兴。”
奇斯瓦特低着头听着王妃说话,然后又深深地行了一个礼,正想请求退下。这个时候,第三个人的脚步声响起,那是一个力道强劲,但是又不失柔软性的脚步声,让人联想起了老虎或狮子在最盛期时的足音。奇斯瓦特知道那位杰出的战士为何人,而映在他抬起的双眼中的也是他料想中的脸。来人就是王妃泰巴美奈的丈夫,国王安德拉寇拉斯三世。
“君臣之间没有任何的嫌隙是一件很令人高兴的事啊,奇斯瓦特。”
“微臣惶恐。”
奇斯瓦特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做了这种形式上的答覆。不知道安德拉寇拉斯王是不是注意到这件事了,他从王妃的手上拿过巴夫利斯的密函。
“在这一年间,我不知道帕尔斯到底发生多奇妙的事。不过像这封信,根本就微不足道。”
国王的手伸出壁上的火炬,奇斯瓦特看到火舌咬住密函。金黄色的火焰从国王的手上舞落,密函在石板上燃烧着,然后烧成灰烬。
“在下雨之前总是会有云层出现的。”
这句话就像谜语一般,然而,奇斯瓦特却很明白国王话中的意思。每一件恶事的原因都在过去。或许在前几代的哥达尔塞斯大王的治世之时曾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些事又是那么令人不想去触摸。
安德拉寇拉斯的声音继续说道:
“在空上世界上绝对没有清廉洁白的王室的。表面上虽然装饰着黄金和宝石,骨子里却是一连串的流血和阴谋。就连鲁西达尼亚的王室也是一样的吧?”
这些话和他以前被绑在地牢时对万骑长沙姆所讲的话是一样的。当然,奇斯瓦特是第一次听说。因为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好,双刀将军只好保持沉默。
他突然想起了亚尔斯兰王子的出生。在他出生的秘密中是不是有着什么意义?亚尔斯兰就是亚尔斯兰,如果王子身上没有流着王家的血,那么,王子和王室的诅咒就没有什么关联了。
或许,这未免不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
(四)
在叶克巴达那城内,用水不足的问题越来越严重。在用水管路完备的时候,百万个市民也不会觉得水源不足。人们喝水、洗澡、把污物倒进下水道,把水泼在路上。不只是人,连马、羊、骆驼也深受其惠。然而,现在城内仿佛已经半沙漠化了。
“关掉王宫中的大喷泉!太浪费了!”
吉斯卡尔下了这道命令。可是,建造大喷泉的工人已经被鲁西达尼亚军杀死了,现在没有人知道怎么去关闭喷泉的水源。
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好决定破坏喷泉了。但在工程的半途中,水管坏了,大量的水流到地面上来。士兵和市民们拼命用水壶及盘子去汲取喷在地上的泥水,这个景象从王宫中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大概波坦的恶灵在任何地方都下了诅咒!不但破坏用水管路,还把水利的技工都杀了!”
吉斯卡尔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时候又有噩耗从西方传了起来,而这个噩耗是由一群残兵败将带回来的。塞利可子爵被银假面的军队给杀了。
“银假面的军队有我们的三倍之多。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唔,原来是这样。”
聪明的吉斯卡尔在脑海里描绘出了帕尔斯的地图,了解了整个事态。这些军队是银假面从萨普鲁城叫出来的。为什么?一定是为了进攻王都叶克巴达那的。
“这么说来就不能漫不经心地开城门和安德拉寇拉斯在野外决战了。如果让那个狡猾的银假面趁机占了城,岂不笑掉人家大牙?只是,在用水不足的情况下,要固守城池也不是长久之计……”
因为没有可商谈的对象,这一阵子吉斯卡尔养成了自言自语的习惯。这实在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可是也没有办法。
某一天,一个骑士终于趁着王弟公务繁忙的空档见到王弟的面。
“王弟殿下,臣下好不容易见到了您,真是欣喜万分。”
“哦,是欧拉贝利亚啊!”
吉斯卡尔当然记得他的脸和名字,然而,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自己当初是命令他去做什么事。就算想起来,也不再去在意了。
“辛苦你了。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去探查银假面的企图了,因为我们和他已经完全决裂了。反正他是不怀好心的。”
“就是这件事。王弟殿下,事实上银假面觊觎的是……”
“我说已经不用了。”
吉斯卡尔厌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骑士的话。
“欧拉贝利亚啊!让你白辛苦一趟是我不好,不过,重点已经不在那里。银假面的小动作就不管他了,最重要的是要杀了他。我不需要知道他有什么秘密,明白了吗?”
王弟的两眼看着欧拉贝利亚,语气也变得很严厉。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