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随着鲁西达尼亚骑士沉没在烟雾当中。
失去了长枪的达龙拔出了长剑,长剑仿佛看见地上猎物的老鹰从高空中直冲而下一般闪着强烈的光芒,将鲁西达尼亚骑士的手腕断成了两半。
鲁西达尼亚兵理当不知道达龙这个人的,他们挥着乱刀,想要杀掉这个可怕的黑衣骑士。然而结果只是使得达龙的长剑卷起的人血暴风更形凄绝。
帕尔斯人跟在达龙身后,形成了一道甲胄之壁往前突进。
“你们这些鲁西达尼亚人没有权利死在这块土地上。帕尔斯的土地只能埋葬帕尔斯人。”
发出这个豪语的是萨拉邦特。他右手拿枪,左手持盾,杀进了鲁西达尼亚兵的阵营当中。在恰斯姆城的攻略战中,这些年轻的帕尔斯骑士没能展现他们的身手,现在机会难逢,他们不禁为之精神百倍。
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这句话而怒火中烧,一个鲁西达尼亚兵猛然地持枪冲撞过来。
萨拉邦特持起巨大的枪,刺向猛冲而来的鲁西达尼亚骑士的胸甲。刺出去的刚力和被刺者的速度相咬合,枪于是穿过了厚厚的胸甲,直穿骑士的背部。
目击了这副景象的达龙大吼道:
“小心,萨拉邦特!”
达龙自己的枪因被敌人的身体卡住,所以认为萨拉邦特如果失去武器就会陷入危险的境地。
“多谢您的忠告,达龙大人。”
大声回答的萨拉邦特用余光看到了这个时候从左边跳过来的敌人,他突然挥动他的盾牌,力道非常大,颜面遭受盾牌这重力一击而碎裂的不幸男人飞离地面三加斯(约三公尺)远,落到地上死了。
帕尔斯军从城门不断地侵入,数目也不断增加,开始以达龙为中心布起了战阵。
“帕尔斯的神啊!您的信徒就要为收复国土而战了。请赐给我们力量吧!”
帕尔斯军的骑兵发出了怒吼。
“全军突进!”
他们一起突进了。把枪横放在马鞍上,手中挥剑和战斧,马蹄重击在石板上。鲁西达尼亚军也咆哮着迎战。
很快的,枪、剑和战斧的手把都被鲜血濡湿了,从血管喷射而出的血飞溅在甲胄和马鞍上。
鲁西达尼亚士兵们在勇敢和信仰心上是不下于帕尔斯骑兵的。他们口中念颂着神的的名字,和入侵的敌人面对面鏖战。
但是,有太多的事情不是光靠勇气和信仰就够了。帕尔斯军乘胜追击,而且在数目上也多得多。鲁西达尼亚军大约只有一万名左右,而帕尔斯军却有其十倍之多。尽管并不是所有的士兵都侵入城内作战,数目上的悬殊比数仍然影响胜负至钜。
圣马奴耶尔城内现成已经变成帕尔斯战士们尽情表现个人武勇的地方了。只要战争的条件成立,他们就可以以事实来证明帕尔斯的战士是大陆公路最强的战士。更何况聚集在这里的战士们都是帕尔斯最优秀的武勇战士,鲁西达尼亚人就像草一样地被砍倒。
巴鲁卡西翁伯爵虽然是一个受部下爱戴、德高望重的人,可是,很遗憾的,他并不是战场上的名将。他的指示和命令无法赶上战况进展的速度,反而只是使已方阵脚大乱。
信心坚定,而且死守着城池的鲁西达尼亚兵尽管战况极为不利,也没有人想逃,在帕尔斯人的猛攻之下,一个一个倒了下来。
战况越演越烈,现场一片血腥。
(五)
圣马奴耶尔城的攻略战是一场流血之战,从整个战况看来似乎没有所谓洗练的作战用兵。
因此,军师那尔撒斯的存在在这场战役中似乎显得极为稀薄,但是,就因为他下了绝妙的判断,才能使夏夫利斯坦的遭遇战和圣马奴耶尔城的攻略战连成一气,在一天之内就把整座城攻下来。如果没有那尔撒斯的决断,帕尔斯军在守住王太子亚尔斯兰的时候恐怕就鸣金熄鼓了。在这一段时间内,鲁西达尼亚军就跑回城里,关起城门了,然后和重新整军蜂涌而来的帕尔斯隔着城壁展开为期数日的激战。
而现在情况完全不同了。演变成达龙口中所说的“伺机而动”,但是他当然也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还有一件事。
“落城已是不可避免的事了。对了,不能让异教徒拿到城内的粮食,虽然可惜,不过还是要全部烧掉!”
得到巴鲁卡西翁伯爵的命令,一个残存的骑兵正想在粮仓中放火,可是,这个时候粮仓已经被那尔撒斯占领了。城内的粮食就这样全落入了帕尔斯军的手中。
“那尔撒斯虽然离开了家,可还是念念不忘食物哪!”
亚尔佛莉德笑着说,,然而,以那尔撒斯的观点来看,就算没有武器,也可以靠智慧和空手来作战。但是如果食物不够,就算有再多的智慧和勇气也没有用。
“王太子殿下的命令,投降者、没有武器的人不予杀害。违反命令者就要赔上自己的命!”
当达龙的声音响起时,血斗也接近结束的阶段了。站在地上、坐在马上的几乎都是帕尔斯人。
“不要随便杀生!我们是文明之国帕尔斯之民,不可以学鲁西达尼亚人滥杀女人和小孩,也不可以掠夺。这是命令!”
微微带着嘲讽语气宣布这些事宜的是“双刀将军”奇斯瓦特。把已经用不着的双刀往刀鞘一插,奇斯瓦特从马上跳下来,走向靠坐在城壁的鲁西达尼亚伤兵身边。满身是鲜血的负伤者身体动也不动,痛苦地喘着气。
“城主在哪里?”
被盘问的骑兵以憎恶的眼光看了奇斯瓦特一眼,随即从口中溢出大量的鲜血,垂下了头。他咬舌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