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了。
五月十五日。在这一天之前,帕尔斯军一直毫无阻挠地往前进。这个时节,帕尔斯的太阳让人们不得不想起暑热,然而,空气中的湿度很低,吹拂而过的风让人感到身心舒畅。
骑着菊色青毛马匹的亚尔斯兰自出兵以来一直都没有说话。有些事情是他必须专注去思索的。当第三天他在北方望着魔山迪马邦特的山容时,不禁为山容的丕变而惊讶不已。他原想准备一下去做详尽的调查,可是,以帕尔斯军现在的情况来看,根本就没有那种余裕,一切事情都得等夺回王都叶克巴达那之后再说,满足个人的兴趣必须在正事办完之后才行。
在通过迪马邦特山以南之后,战争的气息越来越浓了。
对在大陆公路上往西前进的亚尔斯兰军而言,第一道关卡便是恰斯姆城。这座城位于离公路半法尔桑(约二点五公里)之外的山丘上,为灌木丛和断层所包围,看来不是很容易攻破的。
然而,在听到恰斯姆这个名字时,达龙和奇斯瓦特都不禁吃了一惊。连身为万骑长的他们竟然都不知道有这座城的存在。
也就是说,这座城塞是亚尔斯兰他们在远征辛德拉国的期间由鲁西达尼亚军匆促建造而成的。这座城的主要目的是扼住公路的要地,监视亚尔斯兰军的行动。
“吉斯卡尔这个人可是不简单哪!”
发现鲁西达尼亚军中有好敌手,那尔撒斯不禁微微地浮起了笑容。如果没有这些情况,打起来就不好玩了。虽然已方遭到重大的损害绝对不能说是一种乐趣。
头阵的萨拉邦特和伊斯方要求亚尔斯兰允许攻城。就年轻的他们而言,这是他们参加亚尔斯兰阵营之后的第一仗。想必热血沸腾。然而,那尔撒斯冷冷地拒绝了他们的要求。他派出了耶拉姆负责侦察,在接到报告之后便一边看着地图,一边在口中念念有词,随即订定了作战计划。
“决定了。我们不要管恰斯姆城。”
加斯旺德保守地陈述了他自己的意见。
“不管这座城好吗?日后会不会是个麻烦?”
“就算进攻也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攻陷的。而且我们也没有必要勉强去攻城。我们就暂且不管它继续前进吧,殿下。”
“如果那尔撒斯这么决定的话。”
亚尔斯兰知道年轻军师的一句话必定隐含有一百个以上的奇策,他很坦率地就接受了意见。
那尔撒斯唤来了耶拉姆和亚尔佛莉德,各交代他们事情,以密使的身份派往达龙和奇斯瓦特的阵营中;另一方面则派遣普通的使者前往第一阵,告诉他们“不要管城塞,继续前进”。
伊斯方和萨拉邦特十分不满这个命令,可是因为特斯已经遵照着命令开始前进了,所以他们也只得跟进了。
在恰斯姆城里的鲁西达尼亚军也派出了侦察队去打听帕尔斯军的动向,而他们也立刻就获得了帕尔斯军前进的消息。
恰斯姆的城主是克雷曼斯将军,在征服马尔亚姆的战役中,他也是一个活跃的伟丈夫,有着红色的胡须。
“这些不怕神的异教徒们,我要让你们为累积了几百年的崇拜邪教的罪愆得到报应。”
克雷曼斯是一个虔诚的依来尔达波特教徒。他有坚定的信念,而且对同样是依亚尔达波特教的教徒极为亲切而公正,气度极佳,在鲁西达尼亚国内素有“正义的克雷曼斯”之称。
然而,他对异教徒却又是极其残忍的。以他的观点来看,异教徒都是恶魔的手下,他们的罪愆太深,唯有杀掉一途才是正道。“所谓的善良的异教徒就是死了的异教徒”是他最常说的话。
“异教徒无视于本城的存在往西前进了吗?好,平常的准备工作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另一方面,帕尔斯军一旦要急着往前赶路,萨拉邦特和伊斯方也就彻底地埋头行军。他们认为这样一来就可以早一点遇到敌人,早一点开战。连年长的特斯的告诫也当耳边风,只是彼此争论着互不相让。
“萨拉邦特,你退后一些。”
“罗嗦!你才要退后一些呢!”
于是,伊斯方和萨拉邦特在彼此争后恐后的情况下不断地前进,终于和第二队拉开了五法尔桑(约二十五公里)的距离。
在第二阵的千骑长巴鲁海吃了一惊。
“要走在前头也该有个分寸啊!把他们叫回来吧!”
他这样对达龙进言,然而,黑衣的“猛虎将军”只是微微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弃第二阵之后的同伴不顾,自顾往前急进的第一阵在十六日下午和鲁西达尼亚军碰上了。终于和敌军碰上了。鲁西达尼亚军在公路上筑起了土垒,防止帕尔斯军的进攻。
战端立即就开启了。一方面把和敌军冲突的消息传到后方去,萨拉邦特和伊斯方一方面不等特斯的到达就让骑兵队往前冲了。只见千万枝箭从土垒后面一齐射了出来,最初的攻势于是受到了阻挠。然而,萨拉邦特下了命令。
“不要慌!左右散开,绕到土垒后面去,把敌人给打垮!”
不愧是剽悍的帕尔斯骑兵,从来不知道恐惧是何物。
“是,明白了!”
“我们要让那可恨的鲁西达尼亚人知道厉害!”
帕尔斯的骑兵拉起缰绳,踢着马腹,卷起漫天沙尘再次前进。这是所向无敌的帕尔斯骑兵的突进。
可是,鲁西达尼亚人的设计极为巧妙,或者该说是狡猾吧?开始分向土垒左右散开疾驰的帕尔斯军原想绕到土垒后方去,然而他们发现到横在路上了绳子。他们冷笑着拔起剑把绳子砍断了。眼看绳子在半空中飞舞着,这时突然响起了一阵异样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