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的时候,在帕尔斯其他的地区也开始发生一些变化。
(四)
叶克巴达那。本来是自英雄王凯·霍斯洛以来,历经三百多年的帕尔斯王都。而现在,自去年十月之后,这里就在鲁西达尼亚军的武力占领下了。
鲁西达尼亚国王伊诺肯迪斯七世背地里被称为“右脚踏在梦想之池,左脚踩在妄想之沼”中,他既没有身为一国的统治者所需要的气势,也没有任何才能。原本就不算是强国的鲁西达尼亚王国之所以能灭掉马尔亚姆,制压帕尔斯王国,功劳应该全都归于王弟吉斯卡尔。
王弟吉斯卡尔是鲁西达尼亚的宰相,也是军队最高司令官,如果没有他,政府和军队根本都动不了。鲁西达尼亚的政治组织和法律制度都还没有完全整备,所以,有很多地方都必须仰仗个人的力量和手腕。如果吉斯卡尔无能又病弱的话,或许鲁西达尼亚早就灭亡了。
吉斯卡尔在吃过早餐之后,被王兄唤了过去。看见走进室内的弟弟,伊诺肯迪斯七世张开了双手。
“啊!我亲爱的弟弟啊!”
对于这种开头语,吉斯卡尔已经厌烦了。在这一段台词之后一定是永无止竭的难题。自从他生为王弟之后,到今天为止刚好满三十六岁,在这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内,他有千百次被王兄询问的经验。对伊诺肯迪斯王而言,吉斯卡尔事实上是一个可靠的、专门处理疑难杂症的负责人。对这样的弟弟,他再怎么投注爱意在他身上都不足惜。虽然对吉斯卡尔来说这是天大的麻烦。
国王并不知道弟弟内心的思绪,他继续说道:
“帕尔斯的王党派好像要进行一些不怕天谴的作为。你觉得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那完全要看哥哥,不,要看国王陛下怎么做了。”
“我?”
“是的。是要跟他们作战呢?还是要跟他们讲和呢?”
吉斯卡尔不怀好意地反诘道。喜欢看王兄翻白眼无所适从的样子固然不是一个很好的嗜好,但是,如果不是偶尔有这样的乐趣在,他实在没有办法继续担任王弟这个吃力不讨好的职位。而且,在哥哥翻白眼的那段时间内,吉斯卡尔本身也可以整合一下自己的思绪。
“啊,我有一个好主意了。我们不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人质吗?”
“您是说人质吗?”
“是啊!弟弟呀,你想想看吧!地牢里不是幽禁着帕尔斯的国王吗?那个人就是人质。我们可以告诉他们,如果还爱惜这个人的生命,就马上撤兵。这样一来,他们一定动不了手的。”
伊诺肯迪斯七世仿佛沉醉在自己的良策当中似地不断地张开、交抱着他的双手。而吉斯卡尔则在他的面前陷入了沉思。国王的眼睛中虽然映出了弟弟的表情,但是,他并没有仔细地揣度。
王兄也不笨哪!吉斯卡尔这样想着,心中不禁大感意外。因为伊诺肯迪斯七世所想到的事是吉斯卡尔老早以前就想过的。不过,吉斯目次洋还有进一步的想法。被幽禁在地下牢房里的安德拉寇拉斯三世的存在无异是一把两刃刀。如果杀了安德拉寇拉斯,或许会使得帕尔斯军同心合力蜂涌到唯一的王位继承人亚尔斯兰王子那边去,对鲁西达尼亚而言,反而是一个麻烦。
“怎么样?这是一个不坏的主意吧?弟弟呀!”
伊诺肯迪斯王没有使用“亲爱的”这个形容词。
“是可以考虑。”
吉斯卡尔这样回答。安德拉寇拉斯王的生命是鲁西达尼亚最后的一张王牌,绝对不能轻易使用。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使计算更形复杂的要素,那就是那个众所周知的帕尔斯王妃泰巴美奈的存在。
原本泰巴美奈是鲁西达尼亚军的俘虏,她做为人质的价值应该是足以和安德拉寇拉斯匹敌的。然而,目前却不能把泰巴美奈当成人质,因为鲁西达尼亚国王伊诺肯迪斯七世本身对泰巴美奈有着执着的眷恋。
以吉斯卡尔看来,他明白泰巴美奈是不能可能答应伊诺肯迪斯七世的求爱的。不管那个女人在谜样的笑容背后藏有什么企图,她是绝对不可能出自真心地爱伊诺肯迪斯七世的。吉斯卡尔是这样想的。然而,当事人伊诺肯迪斯七世可不这么想。问题就在这里。
“打从抓到那个女人之后已经过了半年了。好歹也该死心了吧?”
吉斯卡尔心里这样想着,可是,伊诺肯迪斯七世却有另一种想法。
“我们鲁西达尼亚国皈依依亚尔达波特神是在最初的布教之后的五百年。我要获得泰巴美奈的心,不管要花几年,我都不会放弃的。”
吉斯卡尔闻言不禁想叫王兄凡事都要适可而止。王兄固然可以无视于现实而做着他的美梦,但是,吉斯卡尔可不能任事情再这样下去。承担一国命运的责任都在吉斯卡尔的双肩上。
“不管怎么说,一切都拜托你了,弟弟。现在我得向神祷告了。”
吉斯卡尔把王兄的声音扔在脑后,离开了国王的房间。春天的阳光洒在走廊上,然而,吉斯卡尔却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
一个男人走到吉斯卡尔身旁,他就是在吉斯卡尔底下处理行政实务的宫廷书记官欧尔加斯。他脸上的表情就像冬天罩着云层的天空一样地阴暗。
“王弟殿下,有急事要向您禀报。”
“到底是什么事?”
“是关于用水管道的事。”
“哦,是波坦那家伙破坏的用水管路啊?修复工作有进展吗?”
欧尔加斯的报告也令人很不愉快。先前大主教波坦离开王都时曾破坏了王都北方的用水管路。在冬季时,王都所需要的用水虽然还不至于匮乏,但是,当节气从春天变成夏天时,农耕所需的用水量就明显地增加了。用水量不足的情况已经越来越严重了。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