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暂时不会出击了。原本我们并不打算做持久战的,不过,我们有我们的计策。干得好,克巴多。”
全身甲胄被敌人溅出的鲜血染红了的沙姆对克巴多赞赏有加。克巴多把大剑收回剑鞘,正待要回话时,席尔梅斯带着查迪骑着马靠了过来。锐利的眼光从银色面具内射向克巴多的脸上。
“你就是克巴多?”
“是的……”
听到克巴多不太郑重的回话,查迪怒眼以对。
“不懂礼节吗?这位是帕尔斯的正统国王席尔梅斯殿下!”
“如果是国王,就不该称呼为殿下,应该是陛下吧?”
一阵嘲讽让查迪闭上了嘴巴之后,克巴多凝视着席尔梅斯的银色面具。他的右眼中浮起了猜疑的表情。
“席尔梅斯殿下,如果你是真的席尔梅斯殿下,为什么要将脸遮起来不让人看到呢?”
这是一个极为无礼的问题,发问的人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他看穿了银色面具表面燃着怒火,遂微微地笑道:
“我只有一只眼睛,可是我并没有羞于见人,所以殿下不妨也跟我一样吧?一个好国王的资格并不在于脸孔的美丑啊!”
“克巴多……!”
沙姆低声喝道。他知道克巴多是有意挑衅。打从以前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只要他不高兴,哪怕是国王,他照样嗤之以鼻。他招惹安德拉寇拉斯王的不悦也不只一两次了,但是,每次他都因为建立了功勋而回到宫廷任职。
“你身为沙姆的朋友却不知礼数。你想惹王者不悦吗?”
克巴多似乎故意地叹了一口气。他把视线投向老朋友,以再清楚不过的语气说道:
“沙姆呀!实在对不起你了。不过,看来我跟这个人性情是合不来了。我好不容易才因亚特罗帕提尼会战而获得了自由之身,还想再保有这样的自由。现在就此告别了。”
“克巴多,别这么性急!”
沙姆的声音却被席尔梅斯的怒喝给盖过去了。
“让他走,沙姆。对国王无礼本来就该处以车裂之刑的。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就放过他。不要再让我看到他那张令人不愉快的脸!”
“多谢你的宽宏大量,席尔梅斯殿下。和帕尔斯同胞一起流血流汗实在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
说完,克巴多便下了马,开始脱下甲胄。他旁若无人似地把甲胄和胸衣一件一件丢在地上。然后压低了声音对着靠上来的沙姆问道:
“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本身于席尔梅斯殿下的幕营里吗?”
“亚尔斯兰殿下有达龙和那尔撒斯在身旁。如果我没有跟在席尔梅斯殿下身旁,似乎是不太公平吧?倒是我的力量太微薄……”
把甲胄完全脱掉之后,克巴多把大剑吊在腰间,再度跳上了马。
“你也辛苦了。姑且不说席尔梅斯殿下,我会为你祈求武运的。但是,我并不是一个虔诚的教徒,或许我的祈祷反而会造成反效果也不一定。”
克巴多微微一笑,在马上对着席尔梅斯点了点头,便调转了马头。他知道在此地久留是没什么用处的。
在走了约一法尔桑(约五公里)之后,克巴多回头张望。后面并没有追兵,或许是沙姆制止了吧?
“……是我太性急了吗?说起来也没有任何事实可以保证我跟亚尔斯兰王子能合得来啊!”
他拿出了装满麦酒的皮革水壶凑到嘴边,对着风微微地笑了起来。
“算了,如果不合意,顶多也只是离开而已。这么短暂的人生,再也没有比追随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君主委屈自己活下去更无聊的事情了。”
独眼的男子一只手拿着麦酒水壶,一边策马前进,一边开始大声地唱起歌来了。朗朗的歌声和马蹄的响声慢慢地在无人的荒野上向着东方移动。
(五)
帕尔斯国的东部一带在三月二十八日半夜发生了二十年来最大的地震。
震动越过了卡威利河的水面,扩及辛德拉国的西部。多处的山崖崩蹋了,地上也出现了裂缝,贫穷人家的房子都倾斜了。
培沙华尔城塞也摇晃不已。既然是地上的建筑物,有这样的情况产生是理所当然的事。
震动情况非常剧烈,亚尔斯兰也从床上跳了起来,马厩中受到惊吓的马儿们引发了暴动,被马蹄踢到的士兵断了肋骨。有几座烛台倒了下来,引起了火灾,不过,很快就都被控制下来了。城壁和城馆并没有什么损害。有一个人受了重伤,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人被从架子上掉落的瓶子打到了头,或是因为脚步不稳而从阶梯上滚下来而受了轻伤。城内的损伤情形就只有这样,然而,出去侦察的骑兵们却带回了令人心悸的报告。
“迪马邦特山的周边因为此地的地震而造成很大的损失。连整个山容都变了。原本靠上去看个究竟的,但是,路被落石和崩落的山崖挡住了过不去,再加上风雨强劲,根本无法接近。”
“迪马邦特山?是这样吗……”
亚尔斯兰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感。
据说迪马邦特山是三百年以前,英雄凯·霍斯洛把蛇王撒哈克封印于地底的地方。在朝着培沙华尔城回来的半路上,遥望着迪马邦特山的亚尔斯兰曾经被一种莫名的巨大妖气所笼罩。亚尔斯兰想起了这件事,他再也无法平静了。
“殿下,反正我们就要往西方进军了。如果您不放心,我们可以在半路上做个详细的调查。”
亚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