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的,这就是亚尔斯兰的长处。就像以前那尔撒斯曾对席尔梅斯所说的一样。
帕尔斯军很快地就开始做回国的准备工作了。
原本他们就无意在异国做长久的逗留。拉杰特拉根本就不需要多心。帕尔斯军的目的大致上已经达成了,当然重心就要放到帕尔斯国内的事情了。
“情势既已底定,就算没有亲眼看到卡迪威死亡就回帕尔斯,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只要殿下下令,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发。”
话是这么说,可是,以那尔撒斯的立场来说,他还是想先将东方国境加以平定。他对密友达龙说道:
“如果卡迪威彻底被消灭了,拉杰特拉就会向我们露出他的獠牙。事实上,我就是在等那一天,不过,事情到底会怎么演变呢……”
世袭宰相马赫德拉的女儿莎莉玛是卡迪威的妻子,如果她的丈夫当了国王,她当然就是王妃了。然而,好运从他的头上跳了过去。现在,她在王宫内的房间内被软禁着。拉杰特拉以前也曾向她求过婚,而且他也不打算因虐待妇人而让自己的声望受到影响。因此,表面上莎莉玛虽说是遭到软禁,但是,在生活上并没有任何不自由的地方。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拉杰特拉认为如果莎莉玛偷偷地和卡迪威联络的话,他可以循线索找到卡迪威藏匿的地点。
因此,拉杰特拉暗地里派人监视莎莉玛的行动,然而,在五天之中,她什么地方都没去,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只有一个地方例外。
在她的房间附近有一个小塔,那是她礼拜祖先们魂魄的地方。所以,她每天都要前往该处去拜祭一次。她不让任何人接近,独自一个人度过礼拜的时间。
拉杰特拉曾经派人搜查塔的内部和屋顶上面,但是什么都没发现,因此,里面连个警备兵都没有。
可是,卡迪威就躲在吊在塔内部的大笼子里。塔上部的梁柱构造很复杂,从下面根本就看不到。莎莉玛为他带食物来,然而,就在某一次,她在送给丈夫喝的甘蔗酒中掺了安眠药。
在确定卡迪威睡熟了之后,莎莉玛对侍女下了命令。侍女出门去,带来拉杰特拉的部下肯达巴将军。
当卡迪威睁开双眼时,他已经被从笼子中抓下来,两只手被反绑在后面,捆得紧紧的。尽管他再怎么精于枪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无可奈何了。他只能对着妻子咆哮。
“莎莉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像你眼睛看到的一样。你是一个被天上的众神所遗弃、被地上的人们所轻视的可怜人。所以,我原本认为你很适合被吊在笼子里的,结果,你还是落到地上成为一个待罪之身。”
莎莉玛的声音极其冷淡。卡迪威重重地踏着地板,怒叱着妻子。
“你身为人妻,竟然背叛自己的丈夫。不知耻的臭婊子!”
“我不是背叛我的丈夫,我只是为父报仇而已。”
卡迪威张大嘴巴,再发不出任何声音了。他咬着嘴唇,面如灰土。
当失败者被带到胜利者面前时,亚尔斯兰也在场。是拉杰特拉特意把他请来的。
卡迪威对着原应充满了仇恨的同父异母兄弟装出了笑容。亚尔斯兰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僵硬、凄惨的笑容。卡迪威原是个有身份的贵公子,而他也有着相称的容貌。正因为如此,当他以极其卑微的样子求饶时,看来就分外令人不耻了。
“拉杰特拉呀!你跟我难道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吗?由于命运的捉弄,我们才会为了王位相互残杀,可是,胜败已经分晓了,你胜利了。”
“哦?你承认了?”
拉杰特拉极尽嘲讽之能事地歪了歪嘴角,然而,卡迪威装做没看见,继续说道:
“让我做你的部下吧!我发誓将对你忠诚。所以,你应该可以放我一条生路吧?”
拉杰特拉刻意地重叹了一口气。他很快地瞄了亚尔斯兰一眼之后,很为难似地开了口。
“卡迪威呀!我们兄弟以生命和国家为赌注争夺王位。如果败了会有什么结果,我们应该都心里有数的你既然败了,就干干脆脆地就死吧!我会让你毫无痛苦地死去,你就不要可怜兮兮地求饶了。”
“拉、拉杰特拉……”
“我们是一对不幸的兄弟啊!如果是毫不相关的人,或许我们可以有好一点的交情。”
拉杰特拉的眼中很稀奇地蒙上了一层阴影。可是,那也只是瞬间的事,他随即又扮出了几乎可以目中无人来形容的表情说道:
“对你来说,这是人生的最后一夜。你就尽情享乐吧!我会为你准备酒和食物。”
灌下大量的酒,让人失去意识,在毫不痛苦的情况下杀掉。这是辛德拉处刑王族的做法。
卡迪威和绳子被解开,酒和料理、水果并排在他面前。四周有士兵和行刑人围成了一道人墙,在卡迪威的左右方有四个宫女为他斟酒、服侍着他。
卡迪威用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环顾四周,突然间,他睨视着亚尔斯兰,从宫女手中夺过了酒瓶。
“帕尔斯的臭小子!都是因为你多管闲事。觉悟吧!”
怒号和凶器的闪光几乎在同时发出。
卡迪威把酒瓶扔在地上,抓起细长的瓷片,朝着亚尔斯兰的喉咙丢过去。
宫女们发出了可怕的惨叫声。
亚尔斯在这瞬间救了自己的命。他抓起了带骨的肉块,挡在咽喉前,碎片刚好就深深地刺进肉当中。
老鹰告死天使拍打着翅膀,它的嘴正啄向卡迪威的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