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曼声音转为激昂。本想再反驳几句,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忿忿不平地站了起来,背对大家,走出自己的房间,仅丢下一句,“我要出趟远门“,随即离去。
如此,作战计划并未获得具体结论,便草草结束。
“**生气了?”
达龙苦笑地说道,乃因为他早知那尔撒斯挑拔老将军的理由。那尔撒斯原想藉激将法,让巴夫曼说出真心话,没料到最后,老将军仍然克制住自己,不说出原委。
“这老人相当难缠,故意一副气咻咻模样离席,来逃避问题。”
那尔撒斯说道。
奇斯瓦特轻声将故巴夫利斯将军交给巴夫曼一封信的事告诉达龙。
“伯父的信?”
达龙抬高眉头,面露惊讶表情。奇斯瓦特点头。
“亚特罗帕提尼平原会战之前,这封信到达巴夫曼将军手上。至于内容,就不得而知,巴夫曼将军心有所虑,似乎心事重重,就从收到那封信之后开始。可能是极其严重的内容吧!”
达龙闻言,精悍表情蒙上一层薄纱似地。推想起,会战之前,他亦曾莫名奇妙地向伯父宣誓保证,即使发生任何事,必赤诚效忠亚尔斯兰王子“个人”。伯父到底知道什么事?又向老战友交代些什么秘密?
“那尔撒斯,你猜得到吗?”
女神官问道。
“如果知道的话,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法兰吉丝小姐。我又不是千里眼。”那尔撒斯回答,面有难色,陷入苦思状。奇夫神情自若,看看大家,不说半句话。
出了城的巴夫曼,独自策马走在岩山丛林间。这些年轻小鬼,岂知我心中苦涩?巴夫曼心中呐喊。不知人辛苦的年轻小鬼们,拿太子当挡箭牌,尽是无的放矢。如果知道真相,又作何感想?
正想着,突然一山岩后有人马晃动。经验老到的万骑长早注意到了。
“谁?”
巴夫曼大声叱喝。
近五十年岁月都在战场上打滚的老战士,声音宏亮,令人闻之肃然。
昏暗中,一股股风从年迈的万骑长周遭流动,并无人回应。
巴夫曼立即拔出腰身上的剑,动作不仅快速且毫无间隙。完全是沙场老将的架势。
“帕尔斯万骑长巴夫曼,赐你这愚人应有的死期!”
“**竟直呼我巴夫曼?”
薄雾昏暗中,从巨大山岩后,出现一名骑士。巴夫曼屏息。昏暗中浮现的银色面具,让豪壮的老战士升起阵阵厌恶感。
“你的脸我的确是有印象。”
从银假面里发出的声音,傲慢中带些奇异的怀旧感。见此情状,巴夫曼略为迟疑迷惑。
“我不认为像你这样的人妖。”
“说话放肆无礼,就念你是旧识,原谅你一次。想想十六年前吧!你将过去种种,忘得一干二净了?”
说话者言语怪异,巴夫曼紧蹙灰眉。
“我是不能放过安德拉寇拉斯的心腹巴夫利斯。但留你在世,安享晚年倒无不可。况且再怎么说,你也是教我剑弓技的恩师之一。”
顿时,巴夫曼灰眉大动,灰须之下,气息嘘喘道:
“那、那、你是**”
“哦,想起来了?还好,好像没那么健忘。”
“你是**你就是**”
老战士声音颤动。
“巴夫曼大人!”
此时,喊声震天,隆隆马蹄声响起,阴暗中,奇斯瓦特带领十多名骑兵,策马前来。
席尔梅斯静静地调转马头。巴夫曼未及阻止,对方已迅速拉起马辔,策马离去,再次回头看巴夫曼时,银假面晃动,颔首示意。奇斯瓦特欲紧追其后,巴夫曼立即制止道:
“不,奇斯瓦特大人,不必追。不能追。”
“为什么?巴夫曼大人。看见我们就逃,必定是与太子殿下为敌之人。”
拉住马辔的奇斯瓦特,当然想问明原因,但巴夫曼又不能把自己的想法直接说出来,只好强作说词。
“不,我想,那假面男子,一定只是诱饵。”
“诱饵?”
“没错。你我两人若带兵追击,培沙华尔便闹空城。虽然不会立即沦陷,但城垒若遭围攻,恐怕我们返回之后,就难以收拾了。”
“**说得是。”
奇斯瓦特点头,眼神中充满不满与疑惑。不,或者说巴夫曼本身因对奇斯瓦特有所隐瞒而心虚,才如此觉得。
“城堡里还有亚尔斯兰殿下。安德拉寇拉斯国王下令我们必须坚守好岗位,千万不可草率疏忽,是吧,奇斯瓦特大人。”
奇斯瓦特望着快速策马回城,渐渐消失在薄夜中的巴夫曼的背影,不禁皱眉,自己亦御马离去,部下则尾随于后。
事实上,奇斯瓦特为探知巴夫曼的秘密而疑惑不已。
潜入培沙华尔城——
席尔梅斯决意如此做的唯一理由是,方才万骑长巴夫曼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