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好似他人的声音。
夜气弥漫,侵袭着王子的脸。
亚尔斯兰屏住气息。城垒旁,有一人影晃动。
身材如同达龙或奇斯瓦特般高壮均称。唯一不同的是,头部戴着银色面具,直逼亚尔斯兰而来。
“原来是安德拉寇拉斯的小杂种?”
一直互为传闻中人物的银假面与亚尔斯兰,第一次面对面。从达龙与那尔撒斯曾与他交锋过的人口中说过,有足以令人心惊剑技的男子。
“你这安德拉寇拉斯的小杂种!”
重述一次的话中带有极欲见血的饥渴。亚尔斯兰全身战栗起来。
“我正是安德拉寇拉斯之子,帕尔斯的太子亚尔斯兰。你也报上名来!”
“王太子?那只是僭称。你只不过是那厚颜无耻的篡夺者所生下的可怜的小杂种。”
银假面眼中充满熊熊毒火,无声地烧向亚尔斯兰。
席尔梅斯感觉到全身上下,激情沸腾。这该是天神护佑于他吧?安德拉寇拉斯之子就在眼前。而且,身旁无勇武部下,仅只一个人。
事实摆在眼前,席尔梅斯不能再隐瞒,真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与巴夫曼不同,亚尔斯兰并没有隐藏自己而感觉敌所在的能力。
席尔梅斯手持长剑。
“我不会马上杀你。十六年来所受的辛苦折磨,不能就此一击结。首先,先斩下你这小杂种的右手腕。”
“**”“下次见面时,再拿下你的左手腕。如果命大还活着,就再砍下你的右脚踝。”
长剑出鞘声中充满了死的威胁恐吓。亚尔斯兰亦拔刀,但声音就像野兔面对张牙舞爪的猛狮般的弱势。
“生而为安德拉寇拉斯之子,就是你的原罪。怨恨你的父亲吧!”
银假面的斩击,正如亚尔斯兰料想般勇猛。亚尔斯兰防卫着,但离完全防卫尚差一大段距离。论力气与剑技,即使再多加五十个亚尔斯兰,亦无法与席尔梅斯对抗。
长剑被扯上夜空,亚尔斯兰猛然往后倒,背部贴近了望台城墙上,呼吸急促。痛苦恐怖的眼神中,充满了银假面逐渐逼近的影子。死命地想抓住任何可供利用武器的手,似乎摸到他想要的东西。城垒上,挂着照明用的火把,恰巧被亚尔斯兰的右手碰触上。
银假面挥舞长剑。
“让你知道厉害!安德拉寇拉斯的小杂种!”
第二次斩击,一如预告般地斩向亚尔斯兰的右手腕。然才只半瞬间,亚尔斯兰右手抓起壁上的火把,使劲往前刺去。
火把撞上银假面,火屑纷纷散落下来,在银假面前激撞出来的火把光芒,就如满月一样的光亮。惨叫声突起,银假面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往后退。
亚尔斯兰眼见这幕而不知所措。一支小火把刺到他面前,却让这位气势凌人的强敌畏缩不前。
调整好呼吸,强忍住背腰部的疼痛,亚尔斯兰站了起来,两手紧抓住火把。而相反的,银假面双肩耸动,呼吸急促。
“小杂种**”呻吟声中,充满了极度憎恨。席尔梅斯一直以为,他已经完全克服了十六年前对火的恐惧感。
事实上并没有。如此恐惧感显露在小杂种面前,是何等的侮辱?
这男子怕火!亚尔斯兰紧抓火把,一步一步地向银假面逼近。银假面一面哀鸣,一面呻吟咆哮,身子却直往后退。且心中不停地诅咒潜藏许久的脆弱,因怕火而不断畏缩。
此时,零零乱乱的脚步声向此趋近,可听到呼喊亚尔斯兰王子的声音,人影逐渐朝两人所在的位置逼近。
“就是这家伙!”
众人异口同声道。
左方是达龙、奇夫,右方是法兰吉丝、奇斯瓦特。四位勇士,手持五把刀剑,团团围住银假面,筑成一道白晃晃的刀栅。
眼前无一是弱敌。本想斩杀亚尔斯兰的席尔梅斯,如今却身陷危机四伏之地。此时,银假面席尔梅斯反而不再咬牙切齿。
奇斯瓦特看看其他叁人,之后往前走了半步。
“这男子交给我。入侵双刀将军奇斯瓦特之城者,就由奇斯瓦特亲自料理。”
亚尔斯兰,在稍迟到来的那尔撒斯庇护下,距离决斗现场十加斯(约十公尺)的城垒边处一旁观望。眼神中还冒着烈火的席尔梅斯,重新举起长剑,气势凌人地说道:“四人全部围过来吧!要不然,你们不可能打倒我的。”
“口气真大,就让我来堵堵你的喉咙,死得痛痛快快。”
奇斯瓦特手持两把刀,脚尖轻轻滑行,向席尔梅斯逼近。
其他叁人,各退一步,不约而同地围成圆圈,防止席尔梅脱逃。席尔梅斯背后离城垒不远,其他方位,皆有劲敌持剑相向。
就在此时,四人背后传来巴夫曼的叫声。
“不行,不能杀他!”
老巴夫曼的制止声几近哀求。
“杀了他,便断了帕尔斯王室的正统血脉,不能杀他。”
一瞬间,四人原备好的五把剑,就像在冬夜寒气中,冻结起来。
席尔梅斯藉机一跃而起。
奇斯瓦特的双刀,只在月光中斩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