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鞍及马辔在休息吧?这么不小心,可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罢,奇夫为实现他那“不好的下场”,于是做好一连串准备,躲在丈高的草丛里,一步步接近,手里拿着绑好的马头套绳。
接着在及丈的草丛中,伺机行动。
不久,踏草而来的马蹄声渐渐逼近,奇夫瞄准目标,马头套绳投掷过去。
马声嘶鸣,奇夫赶紧勒住绳索。
“成功了!”奇夫不禁心中叫绝。突然一个失势,他很俐落地向一旁侧滚,因为,好似有人自空中割断绳索。奇夫于地上翻滚一圈,正想立身起来的同时也拔出刀剑,因为意识到剑气杀来。
“光天化日之下,偷人家的马匹!可真有胆量!”
“达龙!”
“奇夫吗?”
两把剑就在激撞之前打住。
草丛里,又出现另一个人及另一把剑。如果目标是达龙的黑马,奇夫也许还会联想到,没料想到他抓的马,竟是法兰吉丝的马匹。而原本这匹马,并不是她所有。而是她的马被查迪斩杀后,再从查迪部下手中夺来的。
“什么,是你吗?没事吧?”
“法兰吉丝吗?让你担心,真过意不去。”
“才不担心你呢!你这瞒天瞒海也能过活的男人。亚尔斯兰殿下没事吧?要不然,你也不会没事的,不是吗?”
奇夫向美貌的逼问者耸耸肩,接着吹口哨要二位少年过来。
至此,六人当中有五个重逢,只剩军师那尔撒斯尚未会合。奇夫原想偷法兰吉丝的马不成功,却出其不意碰上同伴,此时大伙欢天喜地的同时,亚尔斯兰则对单枪匹马行动的那尔撒斯的安危忧心起来。
“那尔撒斯没事吧?”
“请不用操心。论剑法,超乎那尔撒斯之上者,寥寥无几。”
达龙断言道。事实亦如此,然若遇上那位戴银假面的男子,恐怕难以预料,确实令人不安。那男人是自从与特兰公爵,以及在绢之国交剑的勇士以来,最强的劲敌。
看见达龙的表情,亚尔斯兰当机立断。
“我们六人本是一体的。说什么也不能再分离,一起去找那尔撒斯吧!”
“王子所言,感激不尽……”
达龙心领王子心意,却摇头道:
“但是,让殿下面临那样的危险,决非那尔撒斯所愿。因此,殿下你们继续前进,先行前往培沙华尔城,我与耶拉姆找到他之后,再与你们会合。”
法兰吉丝与奇夫亦表赞同。亚尔斯兰自知本身既是敌兵众夭之的,若随处跟从,反而阻碍了大家。只得顺从众人意见。
与达龙两人再次道别,在奇夫与法兰吉丝左右护卫下,正欲调转马头向东的亚尔斯兰,望着左前方笼罩着一片黑沉沉的山丘。
在形势巍峨,覆盖着万年积雪的重山峻岭中,唯独此处山峦乌云密布,形势陡峭险峻,给亚尔斯兰不祥的印象。
“那座山叫什么?”
“迪马邦特山,殿下。”
法兰吉丝回答。
“那就是迪马邦特山吗?”
亚尔斯兰抽了口气。迪马邦特山,是三百多年前,英雄凯·霍斯洛永久封印蛇王撒哈克之山。即使白天,食尸鬼或半兽人徘徊横行,沼中瘴气上升,从岩石缝中冒出毒烟。平常黑云笼罩,夏季落雷不断,冬天狂雪纷飞。强风肆虐,飞沙走石,毒蛇毒蝎满地横行的魔界山地。
“至今,蛇王还在洞窟中长眠,梦想回到地上……”
传说中,雷声正是想登上帕尔斯国蛇王的叫声,而黑云则是他呼出的气息。即使击退了蛇王邪恶摆布的凯·霍斯洛,仍然无法斩除蛇王本体。因此,就将他埋在地下极深洞窟中,全身套上沉重铁锁,切除他双手双脚的胫腱,再以二十块厚岩板镇压住,阻止他通往地上的通道。并拜祭众神,埋下自己的宝剑后,按下封印。
突然,奇夫拉开嗓子,优美流利的旋律,从他浑厚的嗓子流了出来。
“能将铁块一刀两断的宝剑鲁克奈巴特,是太阳的碎片所打造的……”
奇夫吟唱的正是“凯·霍斯洛武勋诗抄”中的一节。
宝剑鲁克奈巴特为封印蛇王撒哈克而埋藏于山中后,英雄王凯·霍斯洛并未能有什么幸福。
身为一国之王,既贤明又公正,国家治绩良好,亦无外患入侵,却遭亲生子背叛。首先是兄弟阋墙,弟弑兄后觊觎父王权位,于是,父子于当年与蛇王撒哈克缠斗之地--马山达兰交战,一决胜负。
十八岁起兵,打倒蛇王撒哈克,二十五岁统一全帕尔斯,登上王位,四十五岁英年早逝的凯·霍斯洛,后人依他遗嘱要求,身着甲胄长埋地下。同时,为纪念这位开国先祖,后人将宝剑鲁克奈巴特,自迪马邦特山移往英雄王灵枢内。据说在挖掘宝剑时,从二十块厚岩板中,发出令人生畏的声音“一块十五年!二十块三百年!”是真是假,不可得知。
“持剑继承其天命者为何人……”
奇夫唱罢,盯着似乎欲抓住古老传说,对着山峦出神的王子侧脸。奇夫的眼神,不单仅止兴趣,又好像唆使王子前往似地。
“殿下,走吧!精灵们发出尖锐警告声,告诉我们靠近那座山很危险。”
听了法兰吉丝一番话后,像大梦初醒的亚尔斯兰扬鞭策马前进。远离那座永远笼罩在阴沉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