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掉落。连席尔梅斯也一时顾不得那尔撒斯,急忙躲避倾注而下的大岩石。
等到石雨停住,尘埃落定时,那尔撒斯与亚尔佛莉德早已消失,不见踪影。
载着二人的马匹,将席尔梅斯等弃之在后,往东边满是山岩的山路奔驰。
“那个假面男子……”
紧紧抱住那尔撒斯腰身的亚尔佛莉德,精神饱满地大声喊道;“下次再遇上,一定要把他的心肠掏出来!你可别再妨碍我!”
“好啊,下次我也希望能在旁边好好地欣赏。”
“不过,总之今天是蒙你搭救了,得回报你才行。”
少女沉思之后,立即又叫道:
“对了!把那家伙打倒之后,就将他那丑陋的银面具送给你。”
“面具?”
“拆下固定器,再用铁槌敲成一块银板,大概可换成百枚银币,到时,可以逍遥自在的,过个大半年呢!”
“这倒挺不错的!”
姑且不论将来,可能的话,那尔撒斯倒真想弄清楚,那不祥假面背后的真相。方才双对立时,是否发现些任何蹊跷的地方呢?于是他问少女。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说他是王侯出身,世界上,那有戴面具的国王?那家伙脑袋有问题。”
亚尔佛莉德疑惑地一笑。那尔撒斯笑不出来,因为他比亚尔佛莉德知道更多事情,他看过银假面下被烧焦的右脸。
那尔撒斯脑海中,有一个名字浮现,那是列在帕尔斯王家世系图中的名字。
“……可是,不可能吧!”
自言自语后,他发现也不能一直就这么带着这少女前行。
“你若是有想去的地方,在适当的地点,我就让你下马。”
听了此话,亚尔佛莉德状似不平地望着那尔撒斯的颈子。
“没有这种事吧!既然帮助人家,就得帮到底。你把我丢在这里,万一我被那银假面杀了,你一定会后悔的哦!”
那尔撒斯对少女的主张无从反驳。只是,继续这样走下去,必须思索眼前这名少女的前途不可。而且话又说回来,实因轴德族帮助,那尔撒斯才得以逃过席尔梅斯这帮人的,因此,既是救了她,总需负起相对的责任。如果当初别救她也许还比较好,但那是那尔撒斯所做不到的。
“你叫什么名字?”
“那尔撒斯。”
“那,那尔撒斯,今后请多多照料。”
“多多照料……”戴拉姆原领主口中嘟哝着,重提精神后策马前行。
(四)
那尔撒斯与亚尔佛莉德进入小村庄,已是夕阳落于他们身后,与山尖成一平行线的时刻。绕行如此大段路,才行至此地,培沙华尔应在眼前。
就那尔撒斯而言,在到达培沙华尔城之前,得要尽量避人耳目。但两人共乘的马匹,已精疲力竭,非让它休息不可。可能的话,再买一匹马,是最好不过的了。
两人就在村庄入口处下马。一边安顿马匹,一边走进村庄,那尔撒斯心中总有不祥之感。按照常理,现在是黄昏居家准备晚餐的时候,为何不见村人们炊烟袅袅;此亦是户户点灯的时分,为何每幢屋子的窗口都是暗的呢?
“有没有买马的钱呢?”
那尔撒斯被亚尔佛莉德问及这实际问题时,就交给她一个羊皮袋。打开袋口的亚尔佛莉德眼睛为之一亮。
“这些钱大概可买一百匹马。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金币?”
“什么为什么?这些钱原本就是我的。”
亚尔佛莉德面露僵硬表情。
“嗯,你呀,原来是个不务正业的人。虽然外表看起来像个老实人。”
“为什么这么认为?”
“金币这种东西,老实人是不会乱进乱出的。如果一般人持有金币,连官府都会加以严刑拷问,你是从哪里偷来的?”
那尔撒斯并未答话,他并不想表示自己的诸侯身份。
突然,亚尔佛莉德抓住他的手臂。
那尔撒斯顺着她楞住的眼光看去,一家门口躺着一名男子,从流血迹象看来,可以证明这名男子已气绝多时。
死者胸前的羊皮袋口,溢出些银币铜币,在夕阳之下,闪闪发光。亚尔佛莉德皱紧眉头,往后倒退几步。那尔撒斯立即想起轴德族原本是沙漠悍盗,于是转头问道:
“怎么了,不去拿那些钱吗?”
亚尔佛莉德“很认真地”瞪着那尔撒斯,怒形于色。她的表情,使那尔撒斯一瞬间为之惊讶地发现了她充满了活力之美。
“轴德族决不会向死人或病人掠夺的,别把人看扁了!”
“抱歉!”
那尔撒斯想到她和奇夫的哲学是相反的,一边向她道歉,一边心中又觉得奇怪,这件惨案是谁下的手?
很快地,那尔撒斯发现村中各处都是尸体,而且令人不解的是,不论男女老少,死者的致命伤多半都位于下半身。而另一方面,和最初发现的死者一模一样,并未见死者的钱财被夺,可见并非抢劫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