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的却是亚尔斯兰及耶拉姆。对奇夫而言,总觉得与其说自己是护卫使者,倒不如说是他二人的保姆。
如果仅是单枪匹马,行动必定较快,与追兵的距离也拉大。此时后头达达的马蹄声又逼挥。听来此次追击者,骑手也是一时之选,编成搜索队齐聚而来。
“如果,我是坏人的话……”
奇夫完全以自己就是好人的假定去想。
“将这位王子交给鲁西达尼亚军,至少可以拿到奖金金币十万枚吧!不过,我这人生来就不做狡猾残酷的缺德事。”
两位少年可并不知道,他们所依靠的护卫者,此时心中的念头。
山道狭窄,高高的草丛遮住前方的去路。
“亚尔斯兰殿下,往这边!”
耶拉姆大喊。原本由他带头走在前辈,拔开又高又密的草丛,突然间,耶拉姆却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对面草丛,藏着大片的“金属”,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回来--!”
像似等待耶拉姆声音似地,这大片金属群起鼓噪,全部立起来。随即,飞来无数枝箭,划破了月光。飞来的箭,目标不是对人,而是对马。
箭是冲着人来,骑马者还可能用剑砍去抵挡,但是冲着马来,骑士则束手无策了。
三匹马先后倒在草丛中,三人一一成了徒步。此时,敌兵欢呼声响起,并向三个逼近。
“一颗头奖金十万金币,若是一只手臂也值不少吧?”
奇夫快剑低平飞过,使得敌兵的一只脚,自膝盖处迸出大量鲜血,哀叫不已。
“快逃!”
奇夫大叫二位少年逃命。他的第二击,击中一名敌兵的颈部,眼见自己同伙身首分离,其他士兵惊谎不敢前进。
“叫你们快逃,还在干什么?”
二位少年踌躇不前,奇夫跑到他们旁边,想再次提醒他们往前逃,但声音却止住了。原来过了这片草丛,底下就是断崖深谷。悬崖峭壁,深不见底,只隐约听见水流很急的声音。至此,即使想逃,亦无处可逃。
另一方面,敌兵筑成一面剑墙,步步向三个逼近。奇夫前看后看,前无进路,后有追兵。
“流浪的乐师”脑中灵机一动。
“对,就这样!”
奇夫将剑收入剑鞘,突然两手臂大张,二位少年尚来不及大叫时,在左腋窝的耶拉姆,在右腋窝的亚尔斯兰,已被奇夫手臂夹住往下拉。接着……
奇夫蹬崖一纵。
“啊……””
就在追兵屏住气息定晴注视的同时,亚尔斯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崖下。
士兵们慌慌张张跑到崖边,探头往下看,只见突出的崖石及茂密的草丛,遮住视线,不见三人踪影。再往下看,也只是月光无法照及的深谷。
“下去找他们!”
队长下命令。看见士兵们犹豫不前,队长接着大嚷。
“那些家伙,是自己跳下去的,也许已经死了,或受了重伤,不会有危险。你们不想要金币吗?”
被奇夫剑法吓着的士兵,听了队长这番话,又鼓足了勇气。骑兵下马,为寻找下断崖的山路,而向左右散去。
煽动成功的队长,满意地站在断崖边。他并非是无欲望的人,而是打算在士兵们把王子一伙人尸体抬上来时再上前抢功。另一方面,他害怕万一那个危险的剑客还活着,非得与他较量不可,那就不是金币上的问题了。
他再次往深不见底处探查。
说时迟那时快,反射着月光的一把长剑,正中队长的下巴,而后从颈后伸出来。
不声不响,队长气绝身亡,剑抽出之后,身体往前倾,从断崖边缘滚落谷底。
“哼,岂有非得掉落谷底的道理?”
刚从窄岩缝中爬上来的奇夫,口中喃喃念着。
三人于是从一旁的众多马匹挑选了几匹合适的马匹,而其余的则统统用剑砍死了。随即,纵身上马飞驰而去。
“奇夫,为了答谢你的功劳,你想要什么?”
约奔跑了一个小时,王子在马上开口问道。
“不,我并不羡慕高官厚禄。那,让我好好想想吧!”
“耶拉姆,你呢?”
经王子一问,耶拉姆冷淡地答道:
“我没有特别的希望,从来不曾想过。”
“那,你将来想做什么?”
“由那尔撒斯大人来决定。总之,希望在未成年之前,能在那尔撒斯大人身边学习。”
耶拉姆的忠心,是对那尔撒斯的,对亚尔斯兰只是间接的,他虽对王子尽其义务及责任,但这也是因为那尔撒斯的希望。
亚尔斯兰想表示些什么,但却欲言又止。
三人默然无语,静静地驱马前进。
过了一阵子之后,已经月过中天。
“也许,我们会先到达培沙华尔吧!”
亚尔斯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