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尔撒斯回答:
“要把完全的正义广施于天下是不太可能的事。但是,以前帕尔斯的国政应该比鲁西达尼亚的暴虐好太多了。即使我们不能把不合理的事情都铲除,但至少可以使它减少。要增加同志就要让帕尔斯人民相信殿下,在将来可以做到这一点。因为王位的正统不是靠血缘,而是只有施政的正确性才能加以保障的。”
这是一个本质上的意见,但是,亚尔斯兰期望听到的是更直接的策略。那尔撒斯知道这一点,所以他继续说道:
“很抱歉,身为一个王者不该光是夸耀策略和武勇,那是臣下的任务。”
凝视着红着脸的亚尔斯兰,那尔撒斯啜了一口葡萄酒。
“首先请殿下明示您的目标。这样我们才能帮助您完成任务。”
“……”
“等征服告一段落了,鲁西达尼亚人一定会着手灭绝帕尔斯文化。他们会禁止使用帕尔斯语,帕尔斯人的名字也会被改成鲁西达尼亚的姓氏,他们还会破坏帕尔斯诸神的殿堂,在每个地方建起依亚尔达波特神的殿堂。”
“一定会这样吗?”
“蛮人就是这样,他们不了解别人也有很重要的东西。”
那尔撒斯把酒杯放回桌上。
“在依亚尔达波特教中,他们对异教徒有三种处置方式。积极地改教者,财产暂时可以获得保障,也可以成为自由民。被强制改教者财产会被没收,成为奴隶。自始至终都不改教者……”
奇夫把手指头放到咽喉上往横向一划。那尔撒斯点点头表示赞同,凝视着陷入沉思的亚尔斯兰。
“我不能让帕尔斯人民受到这种待遇。那我该怎么做才好?”
包括耶拉姆在内的五个人都注视着王子。达龙随即代表一伙人回答:
“我们的力量虽然微薄,但是,我们很乐意帮助殿下排除鲁西达尼亚人的侵略,让帕尔斯恢复和平。”
“谢谢,就拜托你们了。”
亚尔斯兰还没有超乎漠然之上的预感。他还没有洞悉今后自己必须踏上寻找自我的漫长旅途。十四岁的他还不成熟,对围绕在他四周的战士们而言,对众多的敌人而言,他都是一个不具任何力量的存在。他要在所背负的众多责任当中更加茁壮,或许这可以让他本身真正成长。
Ⅵ
在牢房下层还有牢房,用厚厚的墙壁和门、长长的阶梯与地上的房间分隔开来。此外,在每个地方都有武装的士兵,大概是为了在距离目的地之外很远地方就阻断入侵者的前进吧?
这间牢房的唯一的一个囚犯是一个有着强健筋骨的男人,他的头发和胡须虽然杂乱不堪,但是却仍然比拷问他的那些人们还有威严。
他就是从地面上消失的帕尔斯国王安德拉寇拉斯。
尽管身上有多处的伤口,但是安德拉寇拉斯仍然活着。正确地说,应该是故意让他活着吧?当负责拷问的人刑罚告一段落的时候,就会有一个看来似乎只有他们一半体形大小的瘦弱医师出现对犯人施行治疗。
医师用酒精洗皮鞭和烧红的铁棒所造成的伤,涂上药酒,盖上药草湿布,打开犯人的嘴巴,强行灌下药酒让犯人睡着。等男人强健的肉体看来似乎恢复抵抗力了,拷问人员就再开始执行自己的工作。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几天几夜。曾有一次,男人施展他的臂力把锁链给扯断了,从此以后便改用系狮子用的锁链。
而就在这种单调而残酷的日子里,有一天变化产生了。在深深的地牢里来了一个客人。
凝聚了憎恶和怨念,熊熊地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客人所戴着的全新的银色面具上弥漫着这样的气氛。
拷问人员们恭恭敬敬地迎接银假面。这些售货员每天执行拷问的单调工作,这种工作需要有足够的耐心,不管是什么样的变化应该都很受欢迎的。
“怎么样,他的情况?”
代表者回答说,囚犯虽然很虚弱,但不致有生命的危险。
“这样就好,不要杀他。”
银假面的声音中有着像歌一般的抑扬顿挫。
“我再叮嘱你们,绝对不可以杀他。要杀他必须在让他看到了他儿子的首级之后才行。”
承接了安德拉寇拉斯王迟钝的视线时,银假面低声地笑出来。
“安德拉寇拉斯啊!就如传言所说,你的儿子还活着哪!可是,也活不久了。他活着只是为了让我找到他,好亲手杀了他。”
银假面把脸凑近囚犯。
“你知道我是谁吗?”
“……”
“还不知道吗?那么我告诉你吧!你应该不会不知道的。我的名字叫席尔梅斯,我的父亲是欧斯洛耶斯。”
“席尔梅斯……”
“是啊!席尔梅斯。先王欧斯洛耶斯的嫡子,你的侄子。我才是帕尔斯真正的国王。”
安德拉寇拉斯没有说话,但是,铐着他双手的铁环却微微地发出了吱吱的响声。银假面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吓了一跳吧?或者连惊吓的力气都没有了?真是不幸,你违法登基的时候,我并没有被杀掉。当守护你的恶神一不留神的空隙,我便得以从那场火灾中逃出来了。”
男人卸下了面具,整个脸便暴露地安德拉寇拉斯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