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可能只会帮倒忙。
结果,亚尔斯兰一边专心地吃着早餐一边对自己多多少少感到厌烦。他觉得自昨天以来,自己都只是接受别人的帮助和侍奉,对任何人都没有什么助益。
突然,那尔撒斯拿起了已经空了的餐盘,手腕一翻,盘子飞旋了出去,刚好命中正想从地洞爬上地面的骑兵的脸。在一片怒骂声和惨叫声之后,便是甲胄碰撞的声音和飞溅的水声。那些骑兵采用叠罗汉的方式,好不容易才从地洞到达了地面,现在却又一下子被打回原来的地方了。
“真是辛苦你们了,不过就劳烦你们再爬一次吧!”
“那尔撒斯大人,请不要这样糟蹋餐盘。”
“对不起,对不起!耶拉姆。”
被耶拉姆这么一数落,那尔撒斯不好意思地搔搔头道歉。这个看来像是为所欲为的人似乎也有对他人低头的时候。
“达龙大人,您似乎没吃什么东西,需不需我再为您做一些其他的东西?”
“不,耶拉姆,不用了,已经够了。”
那尔撒斯突然变得很不高兴地说:
“不需要为这家伙做什么事。因为拜这个人所赐,我们现在得再重新找一个隐居处了。”
“所以,那尔撒斯,放弃遗世独立的念头吧!”
“住口!我的生活方式不要你插嘴!”
看着那尔撒斯不要听解释只一味骂人的表情,达龙只好耸了耸他宽广的肩膀不说话了。他之所以就这样沉默下来,或许是因为在想怎么逼问在地洞中的士兵们关于伯父死亡的事情吧?
亚尔斯兰搁下了汤匙。
“那尔撒斯,怎么样?我也恳切地请你帮忙。请你和达龙一直帮我复仇。”
“您说得太客气了!”
“那么,这样吧!我要求你的忠诚,相对的,我也付你相当的报酬。”
“您所说的报酬价是像您的父王那样给我金币吗?”
“不,我不认为金钱可以收买你的忠诚。”
“那么,是地位吗?宰相什么的……”
那尔撒斯似乎没什么兴趣。脸上写着“我岂是那种可以用财富和地位来收买的人”的表情。
“不是的。当我把鲁西达尼亚蛮族赶走,当上帕尔斯国王的时候,我就聘你,那尔撒斯,为宫廷的画家。怎么样?”
那尔撒斯张着嘴巴回视着王子。这邱尔克是出他意料之外的答案。数秒钟的沉默之后,那尔撒斯发出了愉快的低笑声,似乎真的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因这个而烟消云散了。
“我喜欢,真是不错。”
小声地自言自语之后,那尔撒斯以夸耀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朋友。
“怎么样?听到了吧?达龙,殿下的这一番话就代表了他身为一个君主的器量了。他心性这丰厚和你这个与艺术无缘,只能过着严肃而短暂的一生的人有着天壤之别呢!”
“你就饶了我吧!既然终归要过严肃的一生,至少我希望不要和你的艺术扯上任何关系。”
一段你来我往的毒言毒语之后,达龙回过头看着王子。
“殿下,如果那尔撒斯成为宫廷画家,帕尔斯的文化史上就会留下一个污点的。让这个男人当书记或宰相或许是一个君主的见识,但是您今要让他做宫廷画家……”
“好了吧!达龙。与其让鲁西达尼亚的有名画家为我画死亡之画,我宁愿让那尔撒斯为我画生存之姿,你也有同感吧?”
达龙再度陷入沉默。那尔撒斯高兴地拍着手。
“殿下,看来达龙虽然不喜欢死亡,但似乎也不愿让我画肖像画呢!就这一点,我就答应您的要求。”
他收起了开玩笑的表情,认真地思考着。
“我确实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国土被鲁西达尼亚军蹂躏。或许我是应该出一点力量的,但是,就如我昨天晚上所说的,我的名字犯了安德拉寇拉斯王的忌讳,我也可能会引起殿下的不悦,这些也无所谓吗?”
“当然。”
“我明白了。那么,我就跟随在殿下身边吗,虽然是不情不愿地中了达龙这家伙的诡计……”
那尔撒斯放了心地笑了笑,耶拉姆把身体探向主人。
“您也会带我一起走吧?那尔撒斯大人?”
“唔。”
大概是无法立刻就下定论吧?那尔撒斯的回答稍欠明快。
“我在基兰港有熟人。我打算把你送到那边去。”
那个朋友是一个拥有十艘帆船的商船主,如果鲁西达尼亚军侵攻了过来,也照样可以乘着船逃到海上去,更可以前往异国。在这之前当然会写信给他,同时付旅费和生活费给他,所以随时都可以去。
那尔撒斯这样解释着,然而,耶拉姆拒绝了,他坚决要跟在那尔撒斯的身边。
结果,那尔撒斯让步了,他决定带着的耶拉姆一直走。因为亚尔斯兰和达龙也希望这个少年成为伙伴。
一来耶拉姆是一个机灵的少年,应该派得上用场;二来,他在弓箭和短剑方面的技术也有相当的水准。对同年龄的亚尔斯兰来说,他可以说是获得了一个在宫廷中交不到的朋友。综合了这些考量之后,耶拉姆终于成了大家的新伙伴。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