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 雪名残@轻之国度
我看着那些死去的女孩子们。
死之地,这个词蓦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在明亮的小巷里,她们停止了呼吸。我丝毫没想过要去探究她们为什么会死。死亡无法被掩饰,也无法被挽回。
死亡就是躺在那里,再也去不了任何地方。
我之所以会流泪。是因为我想到了我悲惨的身世。是因为我可怜我从来没得到过关爱的虚弱身躯。
在这座城市里,当每一个家庭迎来一位新的家人时,都会给予他一个家庭所独有的铃铛。那便是你被人所爱的标志,是亲人的证明。但我从一生下来,就从来没用有过自己的铃铛。
然而就是这样的我,却活着。
而应该是被家人毫不吝惜地给予爱的她们,却凄惨地死去了。或许是因为中毒,或许是因为疾病,或许我也马上就要被死之风吹拂到了也说不定。
但是现在,我还活着。
看吧,快看我这个丑八怪啊。心中一个声音恶狠狠地叫嚣着。
喂,你们快看啊。被你们耻笑的我就像这样活着。而耻笑我的你们,已经受到了死的惩罚。
看啊!我还活着!
但就算我如此喊叫,也无法让她们中任何一个睁开眼睛,也无法阻止我眼中流出的泪水。
一个,又一个。
我拾起掉在地上的铃铛,心中暗自决定绝不为她们的死感到伤心。
我像狗一样活到现在。这样的我,一定有资格来玩弄你们的生死。
只有那不属于我的铃铛所发出的清脆铃音,如同丧钟一般空洞地回响在空中。
1.带着红色铃铛的安莉
咳、咳咳、咳。
从一座小小房子的小小房间里,传出了仿佛在弹扣白木一般的咳嗽声。房间中有一张小小的床,一个小小的男孩躺在上面。
“孩子,好啦。再不睡可不行了唷。”
说着,一个高个子的女人走进了房间。他抚摸着男孩的脊背,好像是来熄灭房间里的油灯的。
“我不要。”
男孩摇了摇头。
“我不要睡。安莉可能马上就回来了。”
“孩子……”
母亲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她已有了一些预感,男孩正在等待的“安莉”,已经再也回不来了。“安莉一定会回来的,一直都是这样的啊!她手上有我送给她的红色铃铛,她是我的妹妹。”
是啊,的确。安莉好像是这男孩的妹妹吧。我从窗外眺望着这两个人,想着男孩的事,想着比起体弱多病的男孩还要幼小的安莉的事情。想着男孩是带着多么深厚的爱,将红色铃铛交到她手中。就算是从没体会过这一经历的我,眼前也能清晰地浮现出当时的光景。
“只要安莉一回来,我就叫醒你,所以……”
“安莉铃铛的声音,我是最清楚的啊!”
安莉的铃铛,是红色、最小的那一个。安莉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只有红色铃铛,被从她的尸体上偷走,在我的手中。
我探头仰望着夜空和一轮苍月。对死者的亵渎。我思考着这句话。从现在开始,我要做的事情,就等于在死去的她们身后,用沙子覆盖她们的足迹。这就是事实,我不仅弃他们尸体于不顾。而且还罪上加罪。
另一方面,这也是复仇。正当的复仇。对耻笑我是丑八怪的女孩子们的复仇。
我轻声呼唤着男孩,遥响手中的铃铛。摇响男孩最清楚的,身为他妹妹的证明。
窗户开了。
安莉!男孩呼唤着我。
是啊、是的、是我。
我是安莉啊!
男孩伸出双手,把我紧紧抱住。一边说着,
怎么弄成这么破破烂烂的样子了啊。是啊,与男孩所知道的那个美少女相比,身体和声音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然而,只有红色的铃铛没有变。
我的复仇成功了。
我就是安莉。
带着红色铃铛的安莉。
被小小的男孩抱在怀里,家里最小的女儿。
2.带着蓝色铃铛的芙劳
最近的老爹真让人受不了啊。
两个年轻人穿着沾满污渍的白色工作服。在工厂里聊着天,不时从嘴里吐出紫色的烟雾。
我悄悄地靠近二人的近旁,站在柱子后面竖起了耳朵。
“交货期限又要推迟了啊……”
“我昨天又被老爹揍了哎。说是烟灰缸太满了……”
“那种事你跟我说有什么用,老爹再不把他的事情做完的话……”
“我们也只剩下抽烟这种事能做了吧。”
“受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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