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才怪,学校是直升式的,班上同学几乎都是老面孔。”
虽然升上高中,但社团活动什么的都还没开始。所谓的“变化”,也只是早上提早十五分钟到校而已。
“不行、不行、不行,你要打起精神,打起精神哦!”
手臂突然被大力地甩来甩去,不得已只好答应:“好好。”
“好只能讲一次!”
“……好。”
“嗯,很好。”美雅说着,突然笑了出来。她露出两颗虎牙,看起来就像个小丫头。
从我家门前的那条路转过去,就来到河滨道路。从这里开始,道路的一边是河流,往前直走则可以走到车站。
断断续续地种植在河边的樱花,仅看得到花蕾。由于寒冷的天气一直持续,今年的樱花似乎开得比较晚。不过,或许樱花会因这难得到访的春光而绽放吧。
“啊,小梢!”
我这么一说,美雅就突然站住。
往前一看,眼前有个熟悉的人影。
穿着木之花学园国中部水手服的她,叫做木下梢,是住在从我家数过去第二栋房子的小餐馆的女孩。
我们两人的母亲是认识多年的好友,而且小梢的姐姐又和我同年,所以城崎家和木下家称得是世交。顺便一提,教我烹饪的就是木下伯母。
“哟,早。”
“啊,城崎,早安。”
小梢轻轻点头示意。她的脸看起来很像国中生,相当可爱,但她的双眼给人些许冷淡而成熟的感觉。
“小梢,你今天也很早嘛。”
小梢向来都很早上学,她以前还说过:“我喜欢空无一人的教室气氛。”
“喂,美雅,你也打一下招呼啊。”
美雅不知何时躲在我身后。我抓着她的脖子,把她拖到小梢面前。
“真是的,你还是一样不行、不行、不行嘛。喂,你的精神!精神到哪去了?”
“……早、早安。”
美雅现身,低头打声招呼后,又躲到我后面。
美雅很怕生,每次碰到人都会躲在我后面,紧抓着我。
小梢面不改色地对怕生的美雅说了句“早安”,便开始往前走。虽然她看起来很冷淡,却也不是在生气,小梢平常就是这个样子。但拜她所赐,美雅又抓我抓得更紧了。
“真是的,你不要抓那么紧!”
我从来没看过美雅在学校是怎么度过的,现在看她这个样子,还真是令人担心。
“对了,小梢,那个笨蛋还在睡吗?”
那个笨蛋是指小梢的姐姐、我的同学——木下椎。
我和小椎从学园的附属幼儿园时代起,就是念同一所学校、在同一个班级,而且城崎(kinosaki)和木下(kinosita)的发音很接近,所以名册上我们的名字常被弄错。旁人看来,会以为我们是“青梅竹马”,但由我来说的话,我们只是“孽缘”,而且是孽缘中的孽缘。
“嗯,我姊还在睡。”
“真是的,我不是说第一天上学就迟到很不好吗?果然不出我所料。”
小椎早上总是起不来……不,其实是白天和晚上都一样,总是一有空就呼呼大睡。
小学五年级的戏剧表演,她扮一棵树扮到睡着了,还咚一声倒在城堡的布景前,成功地搞砸那出无聊的戏。
“她会起来吗?”
“我想不可能。我父母出门了,而且我也没叫她。”
“你就让她一直睡?”
“叫她起来很麻烦,我是个冷淡的人。”
小梢面无表情地说。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很冷静的女孩子,真希望小椎能有她妹妹百分之一的冷静就好。
与“冷静”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小椎,是个到处惹麻烦的女人。
哎,让她继续睡或许比较好,我可不想第一天上学就被卷入她惹的麻烦中。
小梢快步走在前面,美雅则抓着我走在后面,但我心里不禁想着——说不定麻烦就在前头。
*
七点五十一分时,我通过剪票口,往月台走去。
高中生活就此展开序幕——尽管如此,车站里还是一片司空见惯的景象。
这是个连快车都过站不停的小车站,就建在住宅区里。被两条铁轨夹在中间的破旧月台上,有许多上班族、粉领族和学生正悠闲地等车。
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车站,不管看了几年还是老样子。
无聊的气氛让人不禁想打呵欠。
“下一班……再两分钟就来了吧?”
按照预定,若错过这一班,搭下一班还来得及。不过,搭下下一班车的话,铁定会迟到。
我把哈欠咽回去,呆呆地等车。
美雅依旧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