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报当时武御名方的仇吧……”
“是的,想报当年仇,便是这次事件的发端。”
“咦?”木场发出青蛙被踩到的声音。
京极堂话题一转:“武御名方神被奉祀于信州知名的诹访神社,并且诹访神社没有所谓的神无月。”
“没那回事,你这糊涂虫唐变木(注:意指傻瓜。)。全日本,全世界都有十月。”
“不,不是那个意思。在诹访,十月称为神有月。”
“喂,京极堂。那不是出云的故事吗?一年一度,到了十月,成千上万的神,全部集合到出云的故事吧?所以除了出云以外都是神无月,但只有出云称为神有月,这种事我也知道啊。”
不需要特地说明,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吧。
“不,不对,关口。武御名方的深,十月不到出云去。”
“不去吗?”
“对,只有武御名方不参加神的集会,不离开诹访,因此诹访没有神无月,诹访的豪族不把自己的神放在天照大神之下。事实上,诹访长期以来受到独立国的待遇,可以不听从信浓国司的命令,也不接受中央的支配。至少到武田信玄(注:武田信玄(一五二一~一五七三),日本战国时代大名。)歼灭诹访氏夺取领地为止……”京极堂一边重新包好骨头一边说。
“诹访氏这么特殊的地方吗?没什么特别的吧?”
“不,很特殊。诹访自古以来一直是被孤立的地方,信仰也比较复杂,很难用单一观点解释。听说现在也还留着信封武御名方之前的信仰。”
“留着比《古事记》的神更古老的信仰吗?”
“那种东西到处都有,只不过,诹访的状况比较特殊一点。古老信仰与新兴信仰虽有更迭但也同时并行,就是那样的风土民情。比如——有这样的传说,镰仓幕府成立时,诹访以为称为中泽丰前守的人为地头,进入了出云的村落。当时,他把那个村落的名称改成‘诹访村’。不用说,中泽是武御名方血统的任务。为千年前的祖先遗恨复了仇,是打算夺回让出的国吧。村落名称恢复为本来的须贺村,是明治二十二年的事。”
“等,等一下。”木场插嘴,“那个武御名方,不是神吗?为什么有子孙?”
“你在说什么啊?大爷,天照大神的子孙不也好好地在千代田城迹(注:千代田城,江户城的异称。现为皇居。)里吗?”
“啊?”
木场沉默了。这是当然的。
“喂,京极堂,你是要说神话是真实的吗?你要说《古事记》和《日本书纪》都是史实吗?”
“我不会说那种圣书主义者的话。因为《古事记》和《日本书纪》并非圣书。那东西在当时,不是宗教书而是历史书,并且是为当时的当权者所写的。所谓史实啊,哎,那种事无所谓。如果思考所谓日本的神的性格,不,那也无所谓。唉,简单地说好了,武御名方是神,但所谓的神,在被奉祀前有着成为神之前的形态,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你是说有武御名方的子孙喽?”
“可以这么说。总之诹访没有神无月是确定的。并且,石川县的羽咋也没有神无月。对吧,白丘先生。”
“啊,那是……”
“正确地说,是位于志雄町的志乎神社——通称键取名神,那里也没有神无月。这样说才正确。”
“你说键取名神!”
白丘罹患神圣恐惧(注:神圣恐惧(dasNumiose),对神的恐惧。德国神学家奥托(RudolfOtto)所提出的概念。)的地方。
“对了,那里的身在整个能登的神不在时,也留在能登,管理钥匙……”
白丘似乎再次受到了打击。
“国内的神为什么要集合起来离开神社?神不在家的时候,当然是一年一度去出云的时候——十月的时候。所谓键取名神,是神无月时不去出云的神所在的神社。”
“这么说?”
“键取名神的祭神就是武御名方。”
“啊——”白丘发不出声音,只反应出惊吓。
“回想看看,白丘先生,你所听到的‘污秽神主’们所说的话。”
京极堂慢慢地往白丘的方向移动。
“首先是越后的平与神社——通称为知贤大人吧,这里的祭神也是武御名方。”
“知……贤大人。”
“对,然后是长野城山的善光寺。”
“善光寺是寺院吧?”
“是寺院啊,但是附近有个叫做建御名方富命彦神别神社的神社。听说寺院成立之前,那座神社比较大。现在善光寺已经是超越宗派,很受欢迎的大寺院了,但在悠久的历史中,曾经记录着有家室的僧侣,便是社僧,也就是本来的神主。当然这边的神社的祭神,是武御名方和他的孩子,彦神别。”
“善……善光寺。”
“好,接下来终于到了下之乡,这里有生岛足岛神社。”
“生……生岛、足岛……”
那是佐田申义奉纳手印的神社,也就是——朱美故乡的神社。
“这座神社的祭神是生岛大神和足岛大神,而这座神社里有所谓‘御笼祭’的神道仪式。在古老的神代时代,武御名方下乡诹访途中,路过此地,当地人曾奉献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