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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会因为这种不清不楚的情报采取行动吗?
关口问木场,长门回答:“哎呀,这个啊,不是监视,也不是准备搜索屋宅。是因为你们的同伴,中禅寺先生吗?是他的要求。”
“什么样的要求?”
“他很小心谨慎呢,作了以防万一的准备。”
“不,不仅如此,听说有非法逮捕监禁的嫌疑。”
“非法逮捕监禁?”
“我是这么听说的。刚才跟阿修分手后,接到了电话。刚巧我回到叶山警局那里。”
“唔。”
木场好像也不知道这个消息。
“关于各查询事项。我这边都调查过了,于是全部告诉他了。”
“那个,省了我的事是不错啦,但这样好吗?哎呀,也不是不能信赖那家伙,但是对方是老百姓。这样毫无保留……大叔跟我不同,有自己的立场吧。发生了什么事,我可无法负责。”
“没问题的,因为他不是妨碍搜查,而是协助搜查。调查内容也是中禅寺先生提议的吧,没关系。再说石井警部也异常地投入。真的会带嫌犯过来。”
“要怎么带来?没有那种硬拉出来的方法吧,更何况在这大半夜里。”
“不知道,说是现场勘验还是什么吧,不过锁定首级的被害者,发现嫌犯,在宇多川宅发现尸体,到目前为止,这些全是他的功劳,所以在上层和辖区方面好像都很受瞩目,搜查人员也会听取他的意见。”
长门皱着一张脸,笑了。
然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关口想重新试着想想看。
像现在这样,只觉得郁郁不快,什么也不知道,乱七八糟。应该有什么头绪才对。
京极堂说这件事件全部都有关联。
关口所谓的全部是什么和什么也不知道,所以心情很郁闷。
首先是宇多川崇命案。
有一名叫宇多川崇的被害者,有一名叫宇多川朱美的加害者,已经完结了,这应该是单纯的事件。但京极堂的前提是朱美“不是凶手”。再加上,现况是连同宇多川,总共有四具尸体。
朱美是妄想、幻觉,抑或是捏造,无论如何,她都陈述了恶心且非现实的故事,那些一一成为了现实。只是,一旦出现了尸体,这已经不能用神经质或谎言来解决了。
目前,与朱美有过接触的伊佐间,判断她是正常的。然而另一方面,同样与朱美有过接触的降旗,则诊断她有重度精神障碍。伊佐间是外行人,降旗是内行人。
——应该采纳内行人的意见吧。
然而说到内行人,内行人中的内行人,帝大教授则判断朱美是装疯卖傻。这是说正常人假装发疯的意思。与伊佐间的判断有微妙的差异,而与降旗的诊断明显相违背。
话虽如此。
——尸骸出现后,两个说法都一样了。
然后是首级事件。
这个事件的被害者是从横滨漂来的风太郎。乍看之下毫无关联,但嫌犯是逗留在这间桃囿馆,穿着战后返乡服的男人,男人还藏了宇多川的披风,因此强烈地暗示了此案与宇多川事件有关。
再者,这个首级与宇多川宅井底的身体出自同一人的可能性说不定很高。一边只有头,一边没有头,这与朱美的供词一致,不是吗?但是这么一来,就变成嫌犯和被害者都是战后返乡服男人了。造访朱美的死灵,和从井底出现的尸体,都是战后返乡服男人。首级事件的嫌犯也是战后返乡服男人。
——果然有太多战后返乡服男人。
如京极堂所言,如果去年、今年都没有返乡军人的话,在一起事件中,同在一处登场的频率可说异常地高吧。
然后是“金色骷髅事件”。
关口认为这应该完全不相关。
不过,现在这件事并非单纯的谣传了。不知道是谁的骷髅,也还没确认颜色,但那颗骷髅由关系人白丘藏了起来……
现在,就在关口的眼前。
但他仍然觉得这是不相干的。
只是白丘偶然捡到了。白丘只能说与嫌犯见过面,关系浅薄的关系人罢了。牵连了白丘半生的那件事,也与本案无关吧。
在白丘幼时体验中登场的“污秽神主”,根据白丘的话来推测,四人都已经死了,况且地缘关系也很薄弱。有个想进行返魂术而走遍全国的疯狂信徒团体还是什么的。白丘牧师不幸地两次遇到那些人,只是如此吧。这不幸的接触让一个认真的男人的人生有点乱了,并且……
——他在想什么呢?
关口看看白丘,从表情完全读不出牧师现在的心境。但是看他抱着帽盒的手,似乎使劲得连指头都变白了,甚至微微地颤抖。由此推测,一定感受到相当大的压力。
但是关口觉得白丘在这里很奇怪,觉得他是不相干的。
再加上,关口在心情上非常同情这位稍稍开始往那里去的牧师。与其说是同情,不如说甚至觉得有点可惜。这个箱子和那个帽盒,就那样埋在庭院里,不对任何人提起,如此度过一生,这样会对他比较好吧。至少关口认为那样的人生比较有吸引力。
灵魂深处仍被众人窥视,踩乱了心里的秘密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