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章

; 不一定因为类似就是一样的,这是上次事件的教训。这次别说类似了,只是觉得有点在意的程度罢了。

  “有没有关系,不听怎么会知道。大爷和关口,也觉得那些事情混在一起,所以心情很不舒服,不是吗?”

  关口真的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

  “虽然如此,但是京极堂,那牧师的事情怎么了?不就是小时候的回忆嘛。那个……没关系吧?”

  “你依旧很愚蠢啊,关口。白丘先生是‘金色骷髅事件’的嫌犯,对吧?‘金色骷髅’也是造成你情绪恶劣的最大因素,最好还是听一下吧。”

  京极堂用一种极为冷淡的口吻说。木场总觉得这位旧书店老板和那位侦探,平常对这位小说家的态度过于冷淡。然而,明明这么想,也常常发觉自己一开口就骂起小说家。看来关口天生就是那种与褒奖无缘的人。

  话说回来,京极堂说的算是命中目标。没办法,木场只好说明“二子山集体自杀事件”和“金色骷髅·逗子湾首级事件”的细节。然后,降旗说明白丘牧师的告白,伊佐间接着飘然说明朱美被捕的现场状况。

  木场并不知道逮捕时的细节,因此兴致高昂地听着伊佐间说话,但是这少根筋的男人似乎欠缺紧张感和迫切感。不论说什么话都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但又不到让人觉得想捧腹大笑的程度,顶多就是搔到痒处的感觉。因此木场完全不明了伊佐间到底对朱美多在意。

  京极堂毫无抑扬顿挫地说:“降旗先生,我确认一下。白丘先生遇到‘污秽神主’是在口能登的键取明神,是吗?”

  “他是这么说的。”

  “在神主对话中出现的神社,是信浓的善光寺、生岛足岛社、越后的知贤大人,还有东北的诹访社,是吧?”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是这样的。”

  京极堂紧抿住嘴巴,把手从衣襟口里伸出来,抓抓头发。

  “有这种事吗?”

  “有吧,他本人是这么说的。难道是,京极,你该不会是要说,白丘牧师也看到幻觉了吧,那个,什么东西来着,关口,嗯……”

  “假想现实吗?”

  “对,那个。你不会要说是那个吧,歪理太多了。”

  木场已经不想听那类事情了。

  京极堂无视于木场的反应。

  “降旗先生,你梦里出现的咒语,是重复‘唵摩诃伽罗耶莎诃’,是吗?”

  “啊?不……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起头。卡啦呀索哇喀喔吗喀?还是哇喀喔吗喀卡啦呀索?没有段落。”

  “我知道,但是反复的是这些元素吧。”

  “那……有什么关系吗?”

  “嗯。那可成为一条线索,可得知那和尚是何种来历的人,大约是这种程度的问题吧……”

  京极堂好像找到什么头绪了。

  “还有那个八年前事件的被害者,佐田申义吗?那位申义的父亲的病症,到底是什么?”

  回答问题的是伊佐间:“朱美说是麻风病。”

  “癫病吗?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京极堂点了两三次头。

  木场看过描写麻风病患者生活的电影,记得片名是《小岛之春》吧。患者的痛苦不用说,治疗和看护是如可辛苦,木场是从电影里才得知的。不过,同时感受到挥之不去的是社会的偏见、歧视的眼光。尽管医学知识与医疗技术进步,那已经变得并非不治之症了——该说逐渐变成才正确吗,医学知识很贫乏的木场无法判断。

  这么说,朱美嫁到有麻风病患的家里,还真有勇气。虽然是很愚蠢的事,但听说连麻风病患整个家族都会被视为禁忌,遭到厌恶。朱美对麻风病相当理解吗?还是……

  仿佛读出了木场的心思,关口口吃不清不楚地说:“癫病依然,那个,就像妖魔附身般,还有这种偏见吧,特别是在乡下地方。听说视情况,也有受到严重歧视的残酷故事。不,就连被成为知识分子或文化人士之中,持有强烈偏见的人还很多,不是吗?朱美毫无反抗地嫁到佐田家,还真有勇气。她是很特别的人吗?”

  关口对于那种歧视,比常人加倍敏锐。京极堂双手抱胸,赞同地响应“对啊”,又继续说:“我想朱美可能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嫁过去的。因为佐田家直到申义逃避服役之前,似乎并没有受到歧视迫害。嗯,虽然关于这点没有进行调查,但说不定对外隐瞒了父亲的病。这种可能性很高。”

  关口看来心情极为沉重地把京极堂的话听进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很危险。癫病是传染病,虽不是借由空气或黏膜传染,但如果患者的脓接触到伤口,就会被感染。过度的歧视当然是问题,但至少在与接触患者这点上,必须具备基本知识。隐瞒实情的话,也无法好好治疗吧……”

  “我想大概没有好好治疗。对病情有偏见,对医疗也很无知吧。这只是想像而已,不过有没有给医生看,都令人怀疑。”

  “那是什么情况呢?”

  “民间疗法,申义自己治疗吧。大概。”

  京极堂这么说,然后沉思了一会儿。

  “这样的话——鸭田周三是否知情,就事关重大了。话说回来,那叫申义的人一定非常孝顺。”

  “相当异常地孝顺。”伊佐间加入回答,“朱美小姐说相当异常地孝顺。”

  “所谓异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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