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要不要,我真的可疑介绍给你。把他叫来这里吧,我一叫他就会来。”
木场一边抓了腌海鲜小菜一边说,降旗不回答,阴沉地看着木场,小声说:“你还记得我的梦吗?”
——梦?
木场不懂他是指什么,以为是将来会成为什么、想要什么之类的梦。
“不……记得,果然。”
降旗一度悲伤地垂下眼,然后说了全部的事。木场哑然,混乱到达极限。
他口中梦见恶心的梦的女人竟是宇多川朱美。
也就是说降旗在“宇多川命案”也有一份。不仅如此,降旗还寄居于“金色骷髅事件”的嫌犯白丘牧师的教堂。
而木场绵延不绝地听着完全搞不懂的怪异故事,最后终于失去了判断能力。
满身是血的神主加上抱着骷髅的僧侣。被砍掉了头还数度来访,侵犯朱美的死人——和关口、敦子说的相同但又有些微不同。因为关口他们说的是依据宇多川而来的情报,但降旗的话则是出自朱美之口。那种栩栩如生的感觉全然不同。
并且,说到“金色骷髅事件”嫌犯白丘的恶心故事时,木场的心情真的依据不想听了。当然,那与宇多川事件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白丘很显然是被朱美的话所诱发,才变得怪异。并且他到警察局说明后,可疑的举动更加严重,现在已处于精神衰弱状态——降旗如此说明。
那些降旗卷入的事件,苛责着他,他连自己现在还能夠保持正常都觉得不可思议。
——骷髅——骷髅山?
木场渐渐想起降旗所说的“我的梦”,悚然一惊。
——从二十年前开始的?
令人不悦的偶然巧合,发生在那样的过往里。
白丘的体验、降旗的梦、朱美的梦。“金色骷髅事件”的嫌犯是白丘,白丘与降旗因朱美的梦而方寸大乱。如果朱美发疯是一场戏,那朱美工作的酿酒屋当真怪诞异常——工作人员集体自杀,其中一人出家了,并且涉嫌诱拐妇女。白丘可能有所牵连的“金色骷髅”,与朱美陈述的谎言一脉相承,但是金色骷髅最后变成首级事件的被害者,是毫不相干的流浪汉。诱拐少女的和尚、挖掘骨头的神主、复活的死者、前世的记忆、长肉的骸骨,到底什么东西,彼此如何牵连,丝毫无法理解。当神主、和尚和牧师全员到齐的阶段,木场已经完全投降了。
——别开玩笑了!
连木场也快要疯掉了。
于是木场决定陪降旗爬上晕眩坡。怪力乱神蔓延至此,警察已经无能为力了。这是那位个性偏执的友人京极堂的领域。
吹下坡道的风毫不停歇,木场和降旗始终默默地忍耐着,终于爬上了坡道。
爬上晕眩坡后有竹丛和古老的民宅,再前面一点的穷酸荞麦面店隔壁就是京极堂。
京极堂是家旧书店,无聊的书堆积如山。木场身为刑警,算是看很多书的人,但与书店主人的喜好可说完全不合。不过,因为只要说想要哪本,京极堂花半个月也会找出来,所以要说这地方是重要宝库也真可算是很重要。
但是木场并非因为看重京极堂作为书商的高明手段而来这里。京极堂的本业是神主,书店反正只是兴趣。不过木场没有看过他扮神主的模样,因此木场认为,京极堂作为副业的副业民间阴阳师——驱魔师才是他的正业。
这起事件,大概是阴阳师的范畴。
主屋的玄关排了几双鞋,好想已经聚集了几个人。还没开口夫人便出来了,领两人进屋里。
客厅里坐着关口和钓鱼场伊佐间屋的老板。
关口依然一脸对不景气忧虑不已的阴沉表情,伊佐间依旧我行我素,一身印度魔术师似的,让人搞不懂的装扮,飘飘然的模样。
说到主人,背对着和室的壁龛,简直就像村里的人全死光了似的臭脸,读着线装书。
“你们这些家伙举行什么聚会啊?是在彼此确认这世上没有一个开朗光明的话题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木场也想加入。
京极堂的视线没离开书本,说:“哼。如果你这么说,就请你偶尔带点开朗光明的话题登场吧。我家不是星期日的教会,也不是精神科医生的诊疗室。而我不是收音机里回答听众烦恼问题的主持人,也不是住在巷尾神通广大的隐居者。连在旅行都接到敦子血腥故事的电话,一回家就看到郁闷的关口,还有伊佐间莫名其妙的烦恼,再加上你,大爷。真是烦死人了!”
说到烦人处,主人终于把脸抬起来。
依然不变的锐利眼神,和往常一样丛简式和服的宽袖子里,突然伸出手轻搔下巴。木场没看过这偏执者穿过西服。
“那是你自找的,你的可疑个性自己引来了可疑事件,自作自受。讨厌的话就悔改吧。”木场边说边在京极堂正对面的椅垫上一屁股坐下。
然后催促降旗坐在他旁边。
京极堂坐着向降旗点头示意后,挑起一边的眉毛看着木场,说:“在说我的个性云云之前,请你介绍这位先生吧。我在电话里听说了,但是关口和伊佐间什么也不知道。关口超级怕生,说不定会吓得哭出来。”
木场被这么一说才想到这点,慌忙介绍降旗。虽然有点犹豫,不过最后还是说明是幼时玩伴。然后京极堂自我介绍,接着介绍关口。
木场仔细地注意两人彼此问候的态度。木场所认知的关口,和降旗是同类人。虽然没有什么依据,但他们在木场心中是同类的。所以他对这两位同类人的相逢很有兴趣。不出所料,降旗对关口似乎别有所感;另一方面,关口看起来没有任何感觉。木场认为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