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章

灵,就有那个世界,有那个世界,就有转世。太太转世那在海边长大的女人,变成骷髅的梦是死后世界的景象。庭院的血是灵异现象,所以出现又消失了。怎么样?这么想的话,什么可能性都有吧。”

  关口说完,终于像是解除义务似的,一脸放下重担的表情。

  并且有种终于还是提及灵异的感觉。

  当然木场也想过好几次,这样的确比较轻松。

  关口似乎想早点乐得轻松。

  但是……

  “但是,关口,你搬出传家之宝的灵异现象,并没有解决被包成一团丢弃的和服之谜。幽灵会把和服用绳子绑起来,丢到川里吗?并且,集体自杀也不能用灵异现象解决吧。鸭田酒造的员工因为受到申义的怨恨,而在八年后被诅咒而亡吗?如果可以杀掉十个人的话,应该直接先杀掉朱美吧。说不通啊,为什么要把杀人事件弄得如此迂回?”

  木场气势凌人地一口气说完,关口又像压着肚子似的,变成弯腰驼背的姿势。

  ——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轻松。

  木场这么想。

  正如木场所想的,关口比开始时气势更弱。

  “那个……嗯,哎,不可思议。”

  “对吧?出现幽灵也不行啦。很奇怪啊,不是精神病、神经质,也不是装疯卖傻,不论假设有共犯,或是另一个凶手,都还有地方怪怪的。无论如何都会留下不可思议的点。”

  京极堂夸张地笑了。

  然后这么说道:

  “世界上啊,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对吧,关口。”

  ——这家伙。

  “喂,京极。你知道了什么吧?知道就快说!”

  “知道事件的大结构了。如果我的预测正确——这是个短路事件。不,演变成这样,被害者实在很可怜哪。”

  “我说,你知道的话就快说啦!这次没有人被任何东西附身,所以你没必要装模作样啦!”木场轻敲桌缘。

  “不,不,必须除掉各式各样的附身物呢。刑警、小说家和钓鱼池老板,还有前精神神经科医生和牧师、和尚。不过,最先非得要把它从朱美小姐身上除掉不行——在那之前,必须确认一下。朱美小姐移送检方了吗?”

  “那个……大概还没,没听说。”

  “这样的话……嗯,再等一下比较能确定。”

  “等什么?”

  “敦子和小榎。”

  木场的焦躁已膨胀至爆裂前倒数计时阶段:“你啊,我们并非要在此解决事件,只要放松心情就好了。所以要是有什么已知的事,就快点说啦。这不就是你的责任吗?”

  “喂,大爷。我不是侦探,也不是刑警,我只知道驱魔仪式。驱魔有各种方法,比如也有这种情况:一点一滴阶段性的解开后,原本可去除的变得去除不了。有时候,所谓‘戏剧性的正心’更为有效。”

  还钱因为京极的话而产生了动摇。不知何故,降旗从震灾的问题开始,便一直摇摇晃晃的。说不定被什么东西附身了,那是木场等人所不知道的,但京极堂说不定可以解决。降旗觉得害怕极了。

  “喂,真的是搞不懂的家伙。你说到底是什么附身了?”

  “嗯,这种情况是很特殊的案例。”

  京极堂从放在壁龛上的几本线装书中抽出一本,啪啦啪啦地翻开,放在桌上。

  “这次是这家伙——井中白骨。”

  奇异的画。

  像布头般的东西伸出木桶。

  布头般东西的前端……

  ——连着骷髅头。

  没有表情的骷髅,只留着头发,胸部可见类似胸骨的东西。

  像是有些戏谑,又像是世上幽灵经常摆出的表达怨恨的姿势,虽然两手无力垂下,但手的前端也像破布块飘然不定的样子。

  木桶里插了竹竿,竹竿被绑成棒状,所以这是汲取井水的拨钓瓶。

  那个的下面则是井。

  骷髅搭上拨钓瓶的上升力量,从井底上来了吧。

  不恐怖,很奇怪的姿势。

  滑稽的骸骨。

  “为什么长这样子,没见过。”

  “应该没看过吧,这个妖怪的知名度很低。”

  “叫做狂骨吗?”

  “对名字大概是石燕(注:鸟山石燕〈一七一二~一七八八〉,江户时代的浮世绘画家,因作《画图百鬼夜行》而成为著名的妖怪画家。)所创的吧。根基石燕的说明,这是抱着强烈怨恨的井中白骨。同样的图好像也有铜版腐蚀画,但那个名为‘钓瓶女’。这种情况常有。形状、名称和属性,全混在一起或是互相掉换,使得传承错综复杂而变得不知原貌的妖怪很多。这个妖怪即属于此类。我想这本来应该是由于拨钓瓶的奇特运动性而衍生,叫做钓瓶落、钓瓶卸或钓瓶火等‘上下来去的妖怪’之一。不过,在井底的话,就叫人联想到数盘子,那是盘子屋舍阿菊的故事,但也难以排除跟这边的‘井中怨妖’的关联。”

  “阿菊是幽灵吧?番町皿屋敷(注:“皿屋敷”为江户时期流传的怪谈。因各地均有流传,故加上地名,而有“番町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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