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时,敦子回答了:“我想哥哥就快回来了,我打过好几次电话,大概说明了事件经过。”
“他说了什么吗?”
想听听京极堂的意见。
“啊,说是没什么好说的。”
“啊。”
京极堂是个讨厌说错话的男人。也就是说,不说有犯错之虞的话。现况是,他并没有得到足以发表意见的情报吧,因此什么也不想说。就关口等人来看,这与其说是慎重,不如说是胆怯。
“不过,哥哥说他很在意那个宪兵现在的状况,以及,那个,宇多川老师的房子。”
“房子有什么好在意的?”
“不知道。房子本身相邻却无法立即到邻居家去——这是宇多川老师所形容的——他好像是在意这一点,但是又怎么样呢?哎呀,光听木场先生的话,知道主要原因好像是盖在山道上,如果是那样,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还有,对了。他说有必要调查一下鸭田周三。”
“谁啊,那姓鸭田的?”
关口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谁啊,不知道。
“啊,前一阵子说的,朱美小姐工作地方酿酒屋的老板。”
在关口胡思乱想前,敦子简单明了地说明了。这么说,好像是这个名字没错。因为关口几乎忘了,所以应该也没有告诉木场才对。
但那种事不必说吧,他一点也不认为有什么关联。
“虽然哥哥很在意,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敦子也这么说。
木场皱皱眉,用手掌摩擦鼻头。
“这次,总算那个有怪癖的家伙好像无法大放厥词。有长颈鹿的视野也没用。”
“什么东西啊,长颈鹿的视野?”
“小说家真没常识啊。长长的视野,就是常识。哎呀,笨蛋侦探和小说家再怎么努力,对这件事也一筹莫展了。”木场挑起两边的眉毛,这么说。
关口脚有点麻了,放松了姿势。
“那个……”敦子趁机发言,“如果朱美小姐是装疯卖傻,也就是说是个假装神经症或精神病的正常人,那所谓的动机——警方作了什么推测吗?”
“哎呀,那种事一定是作了连狗也想像得到的推测啊。感情的纠葛,或是夺去财产。”
“那就等于什么也没有嘛。”
“目前是的。”
在关口的脚麻消失之前,对话已经中断了。
就在此时。
门口传来声响。关口看看手表,刚过下午五点。
往玄关方向看,门开了,关口的妻子雪绘一脸惊讶地站在那里。
“那个,有警方人员来了。”
“警方人员?要找警察的话,我在这里。”
木场一脸疑惑。
“听说是神奈川的警察。”
“神奈川?为什么?明明说了要来之前先通知我一声的。”
木场站起来。关口想——应该接受通知的本人在这里偷懒,所以才直接过来吧。木场先出去有点怪,关口想先出去迎接,但因为脚麻而晚了一步。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你才为什么来这里?这里是东京,不是你的岛吧。”
“我在搜……搜查。”
“搜查?金色骷髅吗?还是又被踢成搜查小组了?”
“你在说什么啊?你真……真是,哼。”
突然来访的自称神奈川警察的男人,嘴角往下撇,微微喘气。紧握的拳头颤抖着。
“我是东京警视厅的刑警,这里是东京都中野地区。况且,我和这人从战争时期就开始交往了。我们躲过枪林弹雨,是同吃一个番薯的好兄弟。我在这里,用不着不同辖区的你来管。我在这里吃饭还是拉屎,都跟你无关!”
木场用大嗓门气势磅礴地一口气说完,神奈川刑警仿佛耳朵痛一般,神经质地扭曲了脸。这么说来……
——这个人……
关口见过。
——对了。当时和木场刑警在争论的……
石井警部吗?
在关口卷入上次事件时,那值得纪念的日子里,这男人和木场发生了口角。
那么这人可不是被木场害得降职的,姓石井的神奈川本部的警部嘛。
“你给我安分点,木场。你搅局的话,这次可沒那么容易了事。我是为了公务而来,你这是妨碍公务。”
“知道了知道了,赶快办公吧。嗯,关口,你的客人。”
木场用力推了关口的肩膀。
“啊,那个,是关口先生吗?”
“是,我认识你。前几个月,八月三十日也见过一次面吧。”
“教人无法忘记的日子呢。”
木场搅局,石井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