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降旗用很严历的口吻说。“如果不详细询问一切,就无法正确地分析。”
“分……分析,你……”
“也无法治疗。”
白丘沉默了。
“道具呢?”
“因为有柴刀和锯子,就用那个来切了。”
“那是你平常使用的东西吗?”
“只有仓库里有,我不用。”
“没想过要用常用的东西吗?——比如说用菜刀来切。”
“因为菜刀是做菜用的,所以没用。因为我想砍了死人的头之后,怎么洗,脏污也洗不掉的。不能丈夫吃用那个做出来的菜,我自己也不想吃,所以……”
“原来如此。那么是怎么砍的呢?”
“把尸体拖到庭院,非常地重。在庭石上很辛苦地切,切的时候很热切,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我绕到后面,把头丢到海里。因为身体太重了,没办法搬到那里,只好丢到井底。庭院有个从搬过来前就干涸了的古井。”
恐惧从朱美的表情中抽离。
井也是什么隐喻吗?
故事编得很好。
“然后你怎么了呢?”
“已经结束了的心情。持续耳鸣和晕眩,不知道什么是什么了,说不定是因为血腥味而醉了。到处都擦到皮都掉了,身体沾满了血,没办法就烧水洗澡。”
“原来如此。然后呢?”
“浸在浴缸里,慢慢地稳定了。然后,又……”
“又?”
“又是海涛声轰轰作响。”
“海涛声吗?”
“听着那个的同时,又浮现没见过的风景。我觉得很受不了,慌慌张张换了衣服进被窝里去。”
降旗陷入沉思。
在现实中杀了人,砍断遗体,做了这种行为的人,之后该有什么态度,降旗不知道,也没想过。所以朱美的告白与一般杀人犯有多少程度的相似,或乖离,降旗也不知道。但是对降旗而言,那种事情无所谓。对降旗而言,朱美的告白只是叫做朱美的女人的心纠葛下的产物。那就分析、解释、摸索意义,然后找出原因。
白丘看着降旗,仿佛看着令人讨厌的东西。
“但是……”降旗恶作剧似地问。“所谓死灵,砍掉首级就会死吗?”
朱美抬起垂下的眼睛,恨恨地瞪着降旗。
降旗从正面盯着那双眸。
“死人砍下了头也不会死吧,因为本来就死了。对啊。所以,那死人,你的前夫,又来了,对吧。”
“降旗!”白丘再度责骂。“怎么这样,说得像是苛责这位女士……”
“来了。”朱美打断了白丘。
“申义又来了。”
“怎么会……”白丘用手遮住嘴巴和胡子,说不出话。
他偷偷地在口中念着对主的祈祷文吧,从他下鄂的动作很容易就可察觉。不想被听到,所以才遮住嘴。降旗这么认为。
“又杀掉了吧。”
“杀……杀掉了。”
“又砍下头了吧。”
“又砍下头了。”
“又同样用柴刀。”
“用柴刀和锯子。”
“等一下!这……这种事,太脱离常轨了。不该在这种地方说。”
白丘用严厉的口吻制止问答。降旗这半年来,从来没有在知性的兴奋之外,见过激昂的牧师。朱美好像觉得受到责骂,又低下头,开始嗓泣。
“啊,不,对不起。没有要责骂你的意思……降旗,你那种诱导式问法……”
“没办法啊,亮。对这个人而言,那是现实。绕来转去地问也是一样的。再加上,你不是要拯救人类吗?这样的话,不论体验了多么超越常轨的事,即使是罪犯,也应该伸出援手不是吗?因为这个人求助你。”
“那……当然如此。但是……”
“或者是,你对于这个人所说的内容,有什么个人的理由拒绝聆听吗?”
白丘沉默了。
降旗的视线回到朱美身上,朱美停止啜泣,失了神似的盯着地板。
“宇多川小姐,说说你为什么来这里,来到教堂吧。听说你并不是基督教徒。”
“是的。”
“是佛教徒吗?”
“我没有什么特定的信仰。佛坛上有丈夫前妻的牌位,但也只是偶尔拜拜的程度,中元节时也没有和尚来,不太了解什么教义。我想丈夫也没有虔诚的信仰吧。”
“那么,可以说你的宗教性几乎接近白纸喽。但是,你相信死灵的存在。”
“不,幽灵什么的,我想我一直不相信。那个世界,或是前世,也都不相信。不特别相信。只是,我的体验,如果不把那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