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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吉吉气鼓鼓地说,“这是猫的自由啊。有没有云是云的自由,下不下雨是雨的自由,跟我可没关系。”
“所以呀,许不许愿也是我琪琪的自由。”琪琪毫不示弱地回嘴道。
“说得没错,你明白就好。云也好,雨也好,吉吉的梳妆打扮也好,你全都制止住,直接让又大又圆的月亮出来,不就行了?你是魔女嘛,加把劲想想办法,自己不就解决了?办不到的时候懂得放弃也很重要。”吉吉语气低沉,像个无所不知的猫大叔。
“讨厌!”琪琪的口气倒显得像个撒娇的孩子。
“成天说什么二十岁、二十岁,有什么大不了的。时间是不会停止的,永远在流逝。月圆之夜你已经不是刚好二十岁了。”
“总说这种故意气人的话。可是,我想把这次洗礼进行得绝对特别、特别完美呀。你就帮忙,我还有个心愿呢。”
“心愿?什么心愿?”
“保密,是不能说的心愿。”
以前,做洗礼的夜晚也有不太晴朗的时候。有的时候,为了等月亮出来等到十二点都过了。有的时候,月亮只投下朦胧的光晕。可是只有这一回,琪琪特别想在圆圆的月亮的光辉下做洗礼,几乎想用扫帚把空中没用的东西都扫走。
眼看今晚洗礼的重要时刻就要来临了,可是从白天开始,云层的活动就似乎有点不对劲。好像是故意让琪琪着急,云朵大军一拨一拨不断涌来。天色暗下来之后,便哗哗地下起了大雨。那雨势似乎能把一切都冲走。琪琪绝望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也许觉得她太可怜了,吉吉也乖乖地趴在她脚边不肯离去。因为一直在担心天气,实在太累了,琪琪模模糊糊地打起了瞌睡。吉吉也发出了均匀的鼾声。她俩都伴着雨声沉沉地睡着。
忽然,琪琪的头猛地一晃,扬起脸来。只见窗户的轮廓清晰地映在地板上,仿佛有一个声音唤醒了琪琪体内的一股劲。她用眼睛一瞟,时针竟然指着差三分十二点。
琪琪一跃而起,打开房门。屋外,一轮圆月高悬在天上,发出明亮皎洁的光。雨后澄清的夜空中,月亮的脸美得异乎寻常,看起来似乎比往常大了一倍。
琪琪抱着种子,冲出了家门。跟着冲出来的吉吉抬头看了看天,不知为何赶紧洗起脸来。
接下来的春分这一天,琪琪顺利地完成了今年的草药播种工作。此后连续十三天的浇水工作也没出一点岔子。
琪琪,蜻蜓我顺利毕业啦。我本想立刻就回来,可是要跟学弟学妹交接饲养工作,花了好多时间。
我这周五回来,先回一趟家,去见爸爸妈妈,然后四点左右,在海边老地方见,你方便吗?可以来吗?
蜻蜓
读着信,琪琪的眼睛移动得越来越快,心也怦怦地跳起来。读完信,琪琪把信纸紧紧地捂在胸口,却又照例撅起了小嘴。
“吉吉,你看,这个蜻蜓,还跟我说什么‘方便吗、可以吗’,这种口气真让人不舒服!”
“琪琪,蜻蜓的说话方式难道你还没习惯吗?”
“要是吉吉你,会怎么说?”
“我吗?我呀,可不一样。我们猫就只会跑。跑啊跑啊,人家不就跟上来了吗?”吉吉似笑非笑地一咧嘴。
“呜——”琪琪发出奇怪的声音,不置可否。
“人类的男性总爱装模作样。”吉吉把头撇向一边,小声嘀咕道。
“不过不要紧,反正就快见面了。”小小的不满眨眼间烟消云散,琪琪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人类的女性总是这么容易满足。”吉吉的头仍然撇向一边,嘀咕的同时叹了一口气。
蜻蜓面朝大海站着,涌到脚边的浪花咕嘟咕嘟地冒着水泡,忽隐忽现。琪琪悄悄地降落在海滩的另一头,三步并两步地飞奔过去。
“欢、迎、回、来!”琪琪喊道。
蜻蜓猛地回过头来。透过眼镜,一双眼睛正羞涩地眨个不停。
“你挺精神的嘛。”
“对呀,那当然。”琪琪站在他眼前,踮起脚尖,轻轻地一点头。这一点头显得羞涩可爱,像个小孩。
“我放心了。”蜻蜓说。
“放心什么?”琪琪注视着蜻蜓的眼睛。
“见到琪琪,我放心了。”蜻蜓冲她一笑。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在沙滩上坐下来。
傍晚刚刚降临时的夕阳,光线柔和,春天特有的粉红色空气笼罩着四周。
“我说,咱们再挨近一点吧。”蜻蜓噌噌地挪了挪身体。琪琪也挪了挪。然后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咯咯咯”地笑出了声。
“最近怎么样?很忙吗?”蜻蜓把手搭在琪琪的肩头,问道。
“恩。我呀,在做针线活。是一件用小块布头拼接成的东西。一针一线地缝着,感觉就像在跟人聊天。寂寞的时候可管用了。”
“你会觉得寂寞吗?”
“嗯,有时候会。”
“不是去时装秀帮忙了吗?那个萨雅沃办的。”
“嗯,可是失败了,虽说挺有意思。”
“我嘛,决定去学校当老师了。中学生物课的助理教师。学校就在与柯里柯镇相邻的城市,骑自行车就能往返。当两年助教,通过考试,就能成为一名老师了,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