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上了天。
海风从后面吹来,助她一臂之力。
“这样的天气,最好来点音乐。”琪琪打开挂在扫帚上的收音机,一个小孩子的歌声飘了出来:
太阳公公、太阳公公,
多么多么羡慕你。
你与好多金色的手,
一伸开,抓住好多好东西。
给我一个嘛,给我一个嘛。
琪琪合着歌声,举起握着钥匙的那只手:“也给我一个吧。”
要是忽地一闪。
“瞧,我拿到啦。”琪琪转过头看着吉吉。
“为一点小事就忘乎所以的琪琪,真单纯。”吉吉抽抽鼻子,轻轻哼了一声。
“为一点小事就冷嘲热讽的吉吉,真复杂。”琪琪报以一个灿烂的微笑。
这几年,柯里柯镇的范围逐渐扩大。郊区也新建了好多建筑,每一幢都有大扇大扇的玻璃窗,反射着阳光,常常照得从上面飞过的琪琪睁不开眼。
每当这时,琪琪就会扭过头去,望向市中心的方向。她会看到以钟楼为中心的老城区,像向日葵的花心一般朦胧一片。
那里保留了柯里柯镇原来的样子。狭长的街道弯弯曲曲、四通八达,小商店、百货商场,肩并肩地排列在街道两旁。走在那些古老的街道上,会有一种回到从前的感觉,所以如今去那儿消闲的人可多啦。通往甜麦圈形广场的紫薇小路也在其中。这个广场在柯里柯镇名气非常大,这里有以油炸小鱼闻名的餐馆,哈有把餐桌摆到了广场上卖茶和糕点的小店,最近还新开了一排卖时髦包包等小饰品的小店。这一带看起来还是老样子,其实也一天天地发生着改变。一百多年前的人家真的还在吗?
琪琪降落在甜麦圈形广场上,惊得停在屋顶上休息的鸽子们腾空而起,绕着房子转起了圈儿。广场向各个方向延伸出好几条路,琪琪走进了紫薇小路。
“嗯——二十九号是在……”琪琪数着房子上的门牌号朝前走。那些数字磨损得厉害,看不清了。
“二十九号……应该是离路口二十九米的意思吧。”琪琪边走边小声嘀咕着。没错,柯里柯镇的门牌号就是这样,根据每幢房屋离路口的距离来确定的。右侧是偶数,左侧是奇数。三号就在街道左侧离路口三米的地方。这种方式简单明了,在琪琪刚来这座城市干起快递工作的时候,为她省了不少事。
“找到啦!”刻在石头上的数字磨损得厉害,好不容易才认清是二十九。再一看,门上叮当作响的,是一个锚形的门环。
“是锚。没错,屋主不正是个船长吗?”琪琪随手把吉吉放在肩上,挺直腰板,让呼吸平稳下来,然后当当地叩响了门环。
“来——啦。”一个声音从里边远远地传来。不一会儿,厚厚的木门朝里打开了,一个看起来年纪比琪琪稍大一点的女人探出头来,昏暗的里屋传来热烈的交谈声。
“您好,冒昧地问一下,您听说过一位佝佝船长吗?他是一百年前,或许更久以前的人……他生前好像曾经住在这里。”这么开口一问,琪琪才觉得这确实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禁紧张得心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哎呀,你……莫非……就是咱们城里的小魔女?送快递的那个。你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样子,我有幸见到过好几次呢。虽然不是自己在飞,可是一看到你,顿觉精神为之一振。没想到还能这么近距离地见到你……”女人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琪琪,看上去很吃惊。
“那个——”琪琪打断了她的话。
“啊——对了对了。你问一百年前的事,这么说,你送来的是一百年前的东西了?我听说魔女很长寿,可没想到真的能活这么久!”女人眨巴着眼睛,疑惑地盯着琪琪的手里看,想知道她到底送来了什么。
“活一百年,才没有呢。我可不是什么老奶奶呢。我只是把可能是佝佝船长的东西送来了。你对佝佝船长这个人有印象吗?”
“佝佝船长?当然,我当然知道。”女人扬起脖子点点头,“他可是我的曾祖父啊!不过他的传在柯里柯湾沉了,他也死了。你也知道,咱们这儿每年夏天都会刮起名为‘海和尚之风’的风暴。据说那一年,风暴格外来势凶猛,形成了空前的大旋风,连佝佝船长也不幸遇难了。”女人稍顿了顿,不知为何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瞧我,光顾着说了。别站在这儿了,快进屋吧,我们一家人都在。不知怎的……说起这么久远的事,我的后背竟一阵阵发凉!”女人两手相叠捂在胸口,故意夸张地浑身抖了抖。然后她身子一偏示意琪琪进屋,冲着屋内大声叫道:“嘿,好像有趣事从天而降啦!”
一条窄窄的过道从门口通向正对着的房间,房间里有一张结实的大桌子,桌旁围坐着两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和一个女孩,还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应该是孩子们的父母吧。那个女人和给琪琪开门的女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两人应该是姐妹吧。对面的摇椅里,坐着一位小个子奶奶,戴着一顶可爱的帽子。一家人欢聚一堂,正是下午茶时间。
“什么趣事呀?”大伙儿不约而同地探出身子,齐声问琪琪。声音太整齐了,吓得琪琪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在大波商会里,找到了您家的先人佝佝船长的钥匙。那是小石子街上一家卖旧船零部件的商店……各位听说过吗?……把钥匙上的锈迹和污渍擦净一看,上面刻着这里的地址,所以店长拜托我把它送回来,我就送来了。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也许佝佝船长家人已经不住在这儿了,可我们还是想尽量确认一下……大波商会的老板说,这是一把钥匙,应该有和它配套的锁孔,任它们天各一方,也太可怜了。”琪琪把紧握在手里的钥匙给大家看。
“原来如此,钥匙,得配上锁孔啊。这么说来,两者的确是不可分割的啊!”男人拿过钥匙说道。
大伙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里的钥匙,然后轮流把它拿在手里,迎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仔细端详,嘴里还说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