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钟楼上。这位钟表匠,家里从很早的一代人……从爷爷的上五辈开始,就在全心全意地照管这座大钟了。功夫不负苦心人,大钟一次也没有听过。可是……也许大约一周前,喂除夕夜的作最后的调整时出了什么差错吧?钟表匠的心像出故障前的大钟一样“咔嚓咔嚓”地响了起来。
脸色苍白的钟表匠立刻着手修理。他用一只小榔头,敲敲这里的螺丝,敲敲那里的齿轮,然后松了一口气说:
“啊,我知道了。是那个最大的齿轮出毛病了。这就好办了,好办了,只要换一个就行了。三分钟解决问题。”
“真的吗?”
一、二、一、二,镇长不由自主地跺着脚,又担心地问:
“慢了的时间,也可以拨过来吧?”
“可以,只要换上新齿轮,不过是一眨眼的事。”
“十二帝阿德呢,钟声会准时敲响吧?”
“当然了。”
钟表匠胸有成竹,刚才的担心不知哪里去了。他轻轻地哼着歌,朝工具袋里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他的脸立刻又白了,手也哆嗦起来。
“可、可是……替换的齿轮……没有了。”
“你、你说什么?那就快去取吧。”
镇长的脸也白了,用颤抖的声音说。
“可、可是……我们店里也、也、也没有。必须要订货。”
“那就快、快订吧!”
“可、可是……要务实三天。”
镇长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好几步,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好不容易才张开嘴说:
“难道什么地方都没有吗?”
“啊,有是有。不过那……是一个非常棘手的地方……”
“快说啊!”
“那个,我听说翻过西面的三座山,那边一个镇子的大钟跟这座相同。只要借用一下齿轮就……”
“借用?”
“就是说,悄悄地……”
“就是说,去偷?”
“对,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没有小偷啊!”
“你说什么?你去当嘛!”
“啊?是、是。可、可是,时间……啊,对了,要是坐带警笛的警车去,也许……”
“蠢货!有坐警车去偷东西的吗?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啊——啊——对了。有了,有了,现在镇上大名鼎鼎的……”
嘀铃铃——嘀铃铃——
琪琪店里的电话铃响了。琪琪吃完了香喷喷的肉丸子,正在原地练习跑步。她拿起电话,微微一鞠躬,像唱歌似的说:
“侧耳倾听吧——”
可话筒里却传来一阵咬人似的声音:
“我才不管耳朵怎么听哪!我是镇长,听说你是送货的,你干不干取货的事?”
“请不要用这种责骂人的的口气好不好?我做的是送货的生意,当然是从这边送到那边,从那边送到这边了。”
琪琪态度生硬地回答。
“嗬,那就得救了。能不能请你火速到钟楼来一趟?”
镇长的口气稍稍缓和了一点。
琪琪带着吉吉,牢骚满腹地飞去了。唯有今天晚上,她不想在天上飞,想在地上跑。向下一望,镇政府前面已经聚满了等待十二点到来的人。
“来得真早啊!”
琪琪一赶到钟楼,镇长就慌慌张张地说:
“是这样,这座大钟最大的一只齿轮坏了……翻过西面的三座山,那边镇子的……你能不能悄悄地把它拿来……嗯,嗯……超加急……啊!”
“悄悄地拿来?”
琪琪眼睛睁得圆圆的。镇长缩着肩膀,小声说:
“就是说,只在十二点钟声敲响的时间,偷偷地借用一下……就这个意思……”
“就是说,要把它偷来?”
“嘘——这个词可不好。女孩子可不能说这种话啊。我可是说借用,过后还要给人家的。”
“那敲钟不就得了!反正钟那么高,又看不清楚。”
听了琪琪的话,钟表匠带着歉意说:
“除非让钟走起来,到十二点时两根表针都对准十二点,否则这座钟是不会响的。实在是太麻烦了……唉!”
“那就等到了十二点,预备——跑!镇长一拍巴掌不就行了吗?”
“那可不行!”
镇长使劲摇了摇头。
“长期保持下来的习惯,可不能随便改!要是那样,说不定有人刚一起跑就扭了脚,出风疹也说不定。拜托你了,没有时间了。”
镇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