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是我就不行吗?比起我,你还是愿意选择凯姆?)
但他没把这句话说出口。然后在黎明之前,芙丽叶和凯姆一起离开了王宫。
即便如此,他还是相信总有一天芙丽叶会回来。他想等自己变得更成熟一些后就去找她,于是将希望寄托在遥远的未来,一直静待着时光的流逝,谁知道……
新的封印女神进入神殿是在那之后没多久,一开始他还以为是个同名同姓的人。可当他听闻女神的出身之时,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东部小国的公主,那个地区的国家中叫芙丽叶的公主没有别人。这一瞬间,他知道自己和芙丽叶的羁绊被永远地切断了。
(为什么……为什么,凯姆?为什么没有带上芙丽叶一起逃走?是你的话一定能做到吧?可是,你竟然将妹妹交给了神官们。你就没想过今后会有什么命运等着芙丽叶吗?还是说明明知道也仍然选择了抛弃她?这个世界就那么重要吗?)
他对曾经的好友产生了强烈的憎恨,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恨一个人。虽然知道不大可能再活着见到彼此,但假如真的还能再见面,他想自己一定会毫不客气地表现出这种憎恶。
然而事实却是,两人的重逢气氛竟和睦得连他自己都有些吃惊。当时的他能够保持平静,是因为先冲到芙丽叶身边的人是自己,而凯姆是后来才到的尽管只是如此而已,但他仍原谅了凯姆。在想要守护芙丽叶的心情面前,他摒弃了过去的憎恨和辛酸。
可就算是这样,如今的他还是没能守护芙丽叶。自己已沦为阶下囚,也不知芙丽叶生死如何。搞不好芙丽叶已经落到敌人的手里了……
歌声什么的一点用都没有。他咬牙切齿地想着。(曾经,唱歌对我来说是一项不可替代的能力;曾经,芙丽叶的哭容还触乎可及。可是现在,歌声能起到什么作用?我不需要歌声,比起这种东西,倒不如让我……)
“如果让我拥有力量的话……”
尤巴鲁特的身后忽然响起一声粗大的嗓音:
“谁?”
没听到开门的声音,究竟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如果我有力量的话,就能够守护芙丽叶了。”
他死命扭着脖子,但还是无法看到身后是什么人。
“如果我有力量的话,就能够守护芙丽叶,让她只属于我。”
“住口!”
他不想听,他想把耳朵堵起来。可惜两只手都被绑着,他做不到。
“如果我有力量的话,就会把她抱在怀里,不让给任何人。明明是我的未婚妻,明明应该只爱我一个人。”
“住口啊……”
(不对,我才没有这样想!)
“不让给任何人,只属于我的东西,只属于我的女人。”
(我不要听,居然说得这么露骨……不,不对,这不是我,我不是这样想的。)
“不让给任何人,不把芙丽叶让给任何人,谁也不,谁也不,谁也不……就算是凯姆也一样!”
“不对!不是这样!”
他再也无法忍耐地开始扭动身子。手腕处传来钻心的疼痛,但他还是不顾一切地扭动着。再痛一点也没关系,只要不用再听到那个声音。
“不让给任何人。”
他被疼痛和疲劳折磨得脑子一片模糊,但那声音仍一边回响一边重复着。
“爱我,只看我一个人,只抱我一个人,只爱我一个人。只对我……”
(不要再说了……)
“只对我……只对我……只对我……”
这时,他感到喉咙深处有什么东西裂开了,自己是在叫喊还是在哭泣,已经不知道了。
“……女神会死的。”
他猛然抬起头,只看见满眼的灰色墙壁。
“作为封印,精神和体力无时无刻不被侵蚀着。这样一定会失去性命的吧,在不久的将来。”
“怎么会……”
“这是女神的义务。”
他脑海里浮现出芙丽叶苍白的脸庞。那时的她似乎连起身都很痛苦,像是一直在忍受什么似地皱着眉头,也很少说话。
“其实只是个女人而已。在你面前抱着孩子、幸福地微笑才适合她。明明是个普通的女人而已。”
(芙丽叶会死?那是女神的义务?胡说!)
“卸下女神的重任,她就能变回普通的女人吗?”
一阵沉默,漫长而令人难以忍耐的沉默。
“回答我!能变回去吗?”
“……会活得久一点吧。”
“我该怎么做?要怎么做才好?”
“你需要力量。”
(又是力量么……)一种无力感霎时包围了他的全身。
“与龙相结合的强大力量。”
(强大的力量?龙?)
“没错……凯姆!凯姆的话!”
“可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