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而低沉的声音。
“喂,知道哪里有小孩吗?”
“不用担心,已经被优先保护起来了。”
“这里没有吗?真遗憾。”女人颇感无趣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么就大人好了。”
女人突然朝凯姆扑了过去。来不及闪躲了,凯姆猛地抬起左臂护住脸和喉咙,女人遂一口咬到了这只手臂上。
“是食人精灵么!”
雷奥纳鲁发出一声类似悲呜的惊叫。真是惊人的力量,不管凯姆怎么用力甩都甩不开,雷奥纳鲁想瞄准一个缝隙冲进去,结果反而被她紧紧地揪住了。虽说是个女人,但她是契约者,而且力量非同寻常。
女人忽然松开了手,像是背后吃了一枪而翻着白眼倒了下去。是威尔德雷,他高举着法杖,应该是对她实施了魔法或念了什么咒语。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得救了。凯姆看了一眼被女人咬到的手臂,那个部位现在正疼得要死,好在他还是全身武装,否则就真的要被她咬掉一块肉了。但尽管如此,凯姆仍惊魂未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的狂暴暂时是抑制住了,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
女人睁开了眼睛,然后爬起身,一脸不可思议地环视着周围。
“可是这样又能维持多久?”
威尔德雷俯视着这个女人。即便她的狂暴只是表面上消失了而已,但好歹她现在变老实了。只知茫然地望着天空。
“就这样放着她不管的话,对周围的人和她自己都不会是什么好结果。就由我来带她走吧。”
——这就是人类的善良么。
红龙的嘲笑声适时地响起。
——也罢,要回女神那边去吗?
“不,封印要紧,我先去沙漠的神殿……”
威尔德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萨拉曼达和温蒂妮打断了。
“沙漠的封印……”
“已经被破坏了。”
“你们……”
“什么都没感觉到吗?”
威尔德雷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不、不会的……封印居然会被破坏!”
他无力地跪在了地上。
“神啊,这也是你的意愿吗?考验我们的……是你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沙漠的封印被破坏了,光是这个事实,已经给他们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7
没有窗户的监狱。现在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都完全不知道,感觉已经度过了一段无比漫长的时间,又感觉自己并没有被捆绑多久。
和神官长一起被抓之前的事他都还记得,但后来的记忆却突然断绝了。等他反应过来,眼前已是一片灰色的墙壁。他发现自己的双臂被吊在类似柱子的物体下方,后背应该正靠着门,时不时能感到有人从后面经过,却不知道具体都是谁在出入。
两条手腕已经麻痹了,悬吊的高度使他的脚无法着地,导致双臂承受着自己的全部体重。身体的各个部分都疼痛不已,喉咙也干渴得要命,而且浑身疲乏。虽然很想干脆睡一觉,但在这种状态下那无疑是个妄想。
肩部关节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无法一直忍受相同姿势的他只要一扭动身体,两条手腕就传来一阵绞痛。而且越是呻吟,喉咙的干渴感觉就越是强烈。
说起来,他还记得自己曾在什么书里看到过这种拷问方式。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炸药和空中兵器都还没发明时的事了。据说在大陆的北方边境有一个国家,那里的皇帝生性残暴,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虐待百姓和攻占并消灭各个邻国。
不知从何时起,这个率领着红眼士兵的疯狂集团便开始被人们以“帝国”相称,而那个据称史上最残暴的皇帝所统治的国家,当时正是以这个名字让人们闻风色变。
(不会连对付囚犯的手段都和古代帝国一样吧?)
尤巴鲁特苦笑了一声……原本他是有这个打算,结果发出来的只有痛苦的呻吟声,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要是可以就这样什么都不管的话,该有多好啊。)
芙丽叶是否没事?有没有好好地藏起来?他还是不免想到这个问题。整张脸已经涨得通红。既然自己不能迎击帝国士兵,至少也要充当诱饵来让芙丽叶远离危险。所以他才一边把帝国士兵引开一边拼命奔跑,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
“对不起,尤巴鲁特!”
芙丽叶的声音唤醒了他的耳朵,是五年前的那一天。
“就这样让凯姆皇兄一个人走掉的话,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我有这个预感。”
理应已成为自己的未婚妻,芙丽叶却说要跟哥哥一起去冒险。
“父王和母后都死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不想再这样连皇兄都……”
“就不能阻止凯姆走吗?我们三个人一起……还像以前那样。在这种非常时期才更应该……”
“不,阻止不了的。如果我哭着求他,也许他会留下来吧。但就算继续待在这里,皇兄的心也已经死了。我知道的。”
“可是……”
“皇兄现在是我惟一的亲人了,我做不到,无论是阻止他还是就这样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