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于是我立刻向她注射了防止血液凝固的药物。回到研究所后再对她的血液和子宫内部进行调查。我当时想那个胎儿说不定还活着,但我错了。胎儿也没有了一切生命迹象。所以她留下的就只有已经断气的胎儿和血液中的细胞。”
雷恩从口袋里取出一本破旧的日记,轻轻放在桌上。
“这是她生活的最后一点残渣,艾玛哈特莱茵的日记,故事的剧本。”
“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么……”福克斯无奈地说道。
“不过,我并没有放弃。为什么她能在变成丧尸之前死去呢?艾米丽,一切都多亏了你的系统。用与VR设备相连的超级电脑演算一切可能性,持续不断地给玫瑰电力性的刺激。其速度比依靠寻常的生命法则从氨基酸之池中产生生命要快数千万倍?正是虚拟技术造就了超越人类的新型生命形态——玫瑰。分支的生命、不可能产生的生命,致瑰体验了一切交锚的可能性,在这个过程中制造一个自己将其代替。她实在是一个哲学意义上的生物。”艾米丽从窗户望向中庭,不禁大吃一惊。
五十米见方的中庭已经开始变成供鲜红色泥浆淤积的池塘。在月光的照耀下,摇曳的泥浆让水面高度不停往上攀升。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福克斯摇着脑袋说道。
“那头牛。”艾米丽喃喃道。雷恩随即高兴地点了点头。
“没错,尸体胶囊。”
“什么意思?”福克斯凝视着那片不断往上涌的泥浆池问道。
“如果只是想散播病毒的话,只需要将它扔到水池里去就行了。但这个男人将病毒和玫瑰一起封入了牛尸中。如果把玫瑰扔到没有丝毫电力的水池中.玫瑰很快就会消失。所以他将其密封在了肉体胶褒里。””你可以说这是一个开始,一个发端。后来玫瑰开始任意扩展,将人类当作繁殖的温床。”
雷恩伸手抓住不住往后退的塞尔费奇的手腕,大声哄笑起来。
“看啊!那些东西,那些泥浆就是你拼命想要得到的疫苗!玫瑰实际上是一种能够侵入所有生命系统。能够吞噬所有的病毒,并拥有自我意识和生命的疫苗。当然,这会导致原始系统的崩溃。”
艾米丽盯着砧散落在地板上的肉片说道。
“既是治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破坏。既温柔又残忍,会让母体系统几乎完全消失。这也是所有治疗方式中最根本的处理方法。”
雷恩兴奋地把头往上一扬时,夹在他耳朵上的火箭型圆珠笔掉落在了地板上,滚落到艾米丽面前停住不动。她慢慢蹲下身,把笔捡了起来。
“雷恩……你的理论就像是把受伤的腿切掉,然后主张‘脚伤已经没有了’一样。”
“没错,因为我对真正的治愈什么的根本没有任何兴趣。”雷恩说着大笑起来。
从钢管连接处漏出的玫瑰像是再也按耐不住一般。忽然以惊人的气势向外喷射出来。接着又有更多的泥浆开始从那个开口溢出。泥浆就像有意识的生物一般一点一点地集中起来,渐渐将他们包周在中央。雷恩斯普雷格抓住固定在一只手上的皮带,将那个像小冰箱一样的蓝色立方体箱子提了起来。
“这个里面是利用正在进化的玫瑰造血细胞培养的新型干细胞。由于有发动机制造的热力保护,所以还能够生存大约三天时间。”
他把箱子提到艾米丽面前。
“带走吧。你有这个资格。”
艾米丽把伸到一半的手插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用两支手指夹出一张MO磁盘给雷恩看
“我好像不需要这东西。刚才我在已经VR房间里拷贝了必要的数据。我是虚拟技术的研究者,这些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你那些该死的细胞。”
被人以这样的理由拒绝后,雷恩像是受了打击一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是么……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算了……那么,干脆就把这个箱子当成送给塞尔费奇先生的礼物怎么样!拿走吧,你就是为了这东西才待到现在的吧,塞尔费奇?这些玫瑰细胞片能够制造你所希望的那种疫苗。“
雷恩满不在乎地把箱子提到克里斯汀塞尔费奇面前,对方哭笑不得地接了过来,把皮带吊在脖子上。就像在棒球场里买啤酒的小贩一样。看到他这个样子,雷恩放声大笑。“其实那里也好,这里也好,还有周围全都是玫瑰。它们正在充分吸收T病毒,并不断培养自己。它们一边控制其他系统,一边让自己的生命达到最佳状态。说不定活体疫苗玫瑰还能稍稍缓解一下你那超乎常人的愚蠢。”
艾米丽感到自己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在这里,玫瑰已经成了超越一切的女王。打个比方,它可以像停止VR装置的氧气供应一样,利用空气控制系统让这里的所有人窒息。而究其原因很有可能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艾米丽对福克斯喊道。
“糟了,快跑!大家都会被杀的!”
像是把这句话当成了信号一般.塞尔费奇大喊一声从屋子里跑了出去。
在所有人都被他吸引了注意力的那个瞬间,福克斯用尽浑身的力气朝尤利西斯阿拉姆猛撞过去。阿拉姆一声不吭地往后一倒,贴在控制室的墙壁上。福克斯随即问不容发地捡起了从阿拉姆手中掉落在地上并不停打着转的冲锋枪,径直对准那团不断蠕动的肉块。
福克斯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被混乱的子弹击中后,阿拉姆以舞蹈般的动作再次紧贴内壁,之后脸朝下趴在地上。从肘部伸出的触手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左右摇摆,重复着间隔极短的痉挛。
面对暴风雨般的暴力行为,雷恩斯普雷格依然端坐在椅子上,仅仅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尤利西斯阿拉姆,可怜的男人。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在T病毒和玫瑰的界线上,在人类和丧尸的界线上摇摆不定。你就这么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