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无菌状态,手术室的墙壁很厚,房门上也安装有牢固的门锁。
治疗设施——位于中央的空间里是药品架和供患者使用的五张病床。利用固定在横杆上的可动式隔板,可以自由地调节整个空间的分布。能轻松构建出单人病房、大房间、走廊等结构。目前所有的隔板都被打开,形成一个宽敞的房间。
然后是诊疗室。
艾米丽坐在位于诊疗区一角的通讯装置前。
由于四周一片漆黑,所以她从这里看不到区域深处的情况。可一片寂静却让她深感不安。周围飘浮着一股药物的气味。
西蒙躺在治疗室里的一张病床上,呼吸又快又急,一点儿规律也没有。
托比趴在床下,将头放在两只前爪之间。
很明显,这只杜伯曼犬也已经回天乏术。它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身体不时激烈地痉挛。侧腹部被咬去了一大块肌肉。从显示器上反射出来的自光忽明忽暗,映出了它那眼看就要滑落到地板上的粉红色内脏。
一一好像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三人一狗自那以后再也没有遇到其他感染者,这应该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然的话,艾米丽也不可能搀扶着身受重伤的西蒙来到医务室。
福克斯用被禁钢的双手抱起托比,对自己的身体沾满它的体液这件事毫不在意,一言不发地跟了过来。既没有要求艾米丽打开手铐,也没有吵闹。
所有人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用几乎只能听到噪音的无线电联系上罗伯特柏拉修,请他前来支援之后,艾米丽便浑身瘫软地坐在了椅子上。
现如今,大家都漂浮在自己的思想海洋之中。
很容易就能推测出病毒的感染范围已经扩散到了整个研究所。
果然是T病毒,这东西是致命的——艾米丽脑子里充满了混乱和绝望。
她坐在椅子上,空洞地望着显示器里的影像。扩音器没有发出噪音,而是播放着与画面同步的声音。当艾米丽想到这证明了某个人对系统的侵蚀程度在逐渐加深时,不由得感到一阵厌恶。
影像中的大部分内容都是不断重复的残酷杀人场面。以燃烧的城市为背景,一个人袭击另外的人,然后吃掉对方的尸体。一会儿过后尸体重新站起来,一口咬住刚才袭击自己的人。这野蛮至极的场面不禁让人头晕目眩。
“说不定这都是真的……”艾米丽喃喃道。
“你指什么?”正在照看西蒙的福克斯闻声转过头来问道。
“这段影像。我曾经以为这完全是虚构的,但现在觉得真正的浣熊市说不定就是这个样子的。而浣熊市的幸存者正在向我们复仇。这样考虑不是很台乎情理吗?将那头牛扔进蓄水池,让病毒传播开来。同时让我们看到这段影像。通过这种方法提醒我们安布雷拉犯下的罪孽……”
“发生在浣熊市那件事跟你没关系吧?”艾米丽摇摇头。
“都一样,我也是安布雷拉的人。”
“安布雷拉的人……”福克斯重复道。不知为什么,他的声音中似乎带有一种痛苦的情绪。
艾米丽没有回话,继续看着显示屏。画面中的丧尸群袭击了一名少年,瞬间便将其肢解。虽然粗糙的图像多少缓解了一些这个场景的冲击力,但艾米丽还是无法抑制地感到一阵反胃,赶紧把头低下。
“我终究还是在外部环境中随波逐流。什么也不明白,什么也不清楚,连去了解的方法也没有,只能逃往虚拟的世界。以为那就是一切。”
“大家都一样。就像没有个人意识的稻草人一样,只能不停重复把乌鸦赶走这一种工作。我们和那东西其实没什么区别。”
福克斯走到显示屏旁边,用戴着手铐的双手轻轻在上面抚摸。手指所在的位置上,画面中的男子正在拼命啃食自己的同类。
西蒙从床上坐了起来。
“安静。无线电好像……有反应。有人来了。”
福克斯转过头狠狠瞪视着诊疗室的大门。
艾米丽连忙把放在眼前的手电朝同一个方向指去。
噪音刺激着她的脖颈。
有人在接近。
是罗伯特到了吗?
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不管怎么说都不可能这么简单地结束吧。”
奇怪的独自从扩音器中静静地传了出来。那虽然是卡尔梅恩的机械合成音,但却混入了某种不同寻常的东西,可以从它的说话方式中听出某种类似个人意志的东西。艾米丽清晰地感到自己脖子上的毛发倒竖了起来。
西蒙举起枪瞄准了大门,他接着用嘶哑的声音问道。
“喂,门外的人。如果不是感染者的话就快回答。”
医务室的门忽然被人用力打开,一个巨大的人影随即窜进室内。胖得出奇的人影被手电的灯光~照立刻抬起一只手挡在面前。
“站住。再靠近的话我就开枪了!”
“哇!别开枪!我没有被感染!”
“砧!”艾米丽听到对方的声音立刻站了起来。
“这不是主任么!”看到那张熟悉的圆脸,艾米丽一下子放松了绷紧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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