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站在那里.像是在找什么人。周围没有一个
但实际上没有一个人真正地睡着,都一动不动地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悲剧将迎来怎样的结局。
听到走廊里的声响后,紧握着窗帘的我睁开了眼睛。
我对此有些害怕,于是拿起橱柜上那把“和平制造者”手枪轻轻把门打开。
外面一片昏黑,只有在靠近走廊尽头的地方,也就是楼梯附近蹲坐着一团赤红色的肉块。
我慢慢靠过去,那东西随即抬起头勉强地对着我笑了笑。
“艾玛……爸爸必须得走了……”
“要去哪儿?”
红色肉块摇摇头。
“已经无所谓了……艾玛……只能……像这个样子……勉强活下去……趁我现在还有一点理性……必须把没有完成的事情办完……太可怕了……我也不知道……有时候非常……想把你……吃掉……”
前方的楼梯看上去就像个昏暗的洞窟入口一样。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能默默目送父亲匍匐在地上慢慢朝楼梯下面爬去。我忽然冲下楼梯,紧紧抓住父亲的肩膀。
“不行,爸爸.这病是治不好的!你现在出去只可能被他们杀死!”
爸爸抓住我的手腕,眼看就要一口咬下去。
“住手!”
我惊慌失措地把手一挥,感觉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怪异而又突然的事件接连发生在我的生活之中,让整个世界看上去就像一部戏剧中的场景一般。爸爸那张已经没有一丝皮肤的脸微微一笑。
“我没说错吧?”
我用力握紧和平制造者,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只看到父亲的身体在漆黑的房间中变得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我一脚踢开废旧垃圾堆成的小山,打开门冲向人群密集的大道。
十月三日二十点四十五分
研究所走廊
离开玫瑰密封舱房间后.刚走出约十米的距离,艾米丽便停下了脚步。
“稍等—下。前面……好像有人。”
在四、五米开外的阴影中,果然像是有人在活动。
西蒙随即把手电的光照向那里。
一个人形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奇怪,从这个距离来看,那个人的个子实在太矮了,就像小孩子一样。
对方发出一声呜咽般的低吼。
“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西蒙想要走过去查看,但托比却在这时呜咽了起来。
那名男子身上的白色服装沾满了类似血液的东西,整体呈黑色,远远看去就像迷彩服一样。
艾米丽在闻到一股异样的臭味后下意识地退了几步,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一些。
“脚受伤了吗?”西蒙问道。
男子的脚已经折断,现在是用膝盖支撑着身体。因此他的个子看起来异常得低。男子不仅没有答话,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在不断重复混乱的呼吸。
西蒙想要走过去,但手中的锁链却在叮当作响。是托比在拼命阻止他。西蒙随即用力扯动锁链,并大声呵斥自己的饲养对象。
一阵牵连着皮肉的湿滑响声从对面传来,男子正一步一步地朝三人靠过来。艾米丽凝神观察,很快便发现了那种不协调感究竟从何而来。
这让她全身战粟。
男子双膝以下的部分已经完全消失,只有红黑色的纤维状组织从膝部伸出。与地面接触。真有人类能在这种情况下移动吗?
艾米丽的身体一个踉跄,好不容易才伸出手摸到墙壁,保持住平衡。
“不对!西蒙,快后退!这个人是……”
就在这一瞬间。男子就像蝗虫一般朝西蒙跳了过去。
手电随即从西蒙手中落到地板上不停打转,让白色的光线在走廊里混乱地反射着。
西蒙毫无准备地被对方硬生生撞倒在地上,一边挣扎一边呻吟。他身上是一团黑色的肉块在不停蠕动。
托比猛扑上去咬住了男子的手腕。如果被杜伯曼犬的牙齿咬个正着,人类的手臂几乎肯定会就此断开。但男子却没有一丝痛苦的神色,继续啃食着西蒙。
惨叫声在走廊里不断回荡。
手电停止了转动,光之轮盘慢慢映出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西蒙那张脸——满是血污。
而盘踞在他身体上的黑影依然在不知疲倦地发出嘎吱声。
托比的呼吸十分混乱,四个爪子猛刨地面,甚至可以感受到它呼出的气息扑面而来。它那高亢的狂吠响彻整个走廊。不过从艾米丽所在的位置根本看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贴着墙壁站直身子,对福克斯大喊道。
“你快去帮帮忙!”
“不好意思。”福克斯把脸藏进了阴影中。
“你说什么……”艾米丽走过去抓住了他的衣领。
“你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