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六封信 “抵达莱拉贝尔”

  我们现在在莱拉贝尔。

  上一封信中提到我将从下一个目的地,也就是莱拉贝尔开始,会好好地写信给您。该不会这种情形是第一次发生吧?

  但是也并非每天都能顺利抵达目的地。

  像我们这次搭的列车,就突然被哥雷姆攻击。

  这一定是贝尔尼族事先计划好的。

  因为只有我们这节车厢遭到攻击,其余的车厢和我们的脱节了。如果没有贝尔尼的里应外合,怎么可能那么刚好?再加上哥雷姆是贝尔尼族的东西,所以我们更加确定,偷袭我们的是贝尔尼族。

  但却不知道攻击我们的是哪位贝尔尼族,也不知道他目的为何。自从杜欧的实况节目播出之后,贝尔尼族也知道我们的事,他们之中也有敌视我们的人,特别是我们在豪穆德打倒几名贝尔尼族后,不过像这样莫名其妙被攻击,还是让我们觉得不可思议。

  偷袭我们的只有一台哥雷姆,这次的攻击行动看起来不像是有计划性的攻击,因为连操纵哥雷姆的贝尔尼族都被我们看到了。

  就在车厢脱离铁轨之前,我们从列车上跳下来,然后打倒了偷袭我们的哥雷姆。

  听迪恩和古雷格说,这台哥雷姆只是工作型机种所以我们能赢。不过,我从没想过我们会赢,因为对方是一台会动又会偷袭的哥雷姆,不是坏掉的哥雷姆机器。

  虽然常听迪恩说,哥雷姆实力有多强多强之类的,可是这次胜利让我们明白,那只不过是先入为主的观念而已,人类跟哥雷姆对战并非只是螳臂当车,以卵击石。

  虽然这次作战破坏了哥雷姆,迪恩也表现出了可惜的神色,但这一战对迪恩来说,也是具有成长意义的一战。

  若是以前的迪恩,若是自己超级喜欢的哥雷姆攻击自己的话,一定会兴奋的忘了危险,就像之前看到从空中掉落的哥雷姆手腕,迪恩完全不考虑危险,甚至觉得很兴奋刺激。

  而在被哥雷姆偷袭之前,发生了一件跟令人震惊的事。

  就在我们的车厢和其他的脱节之前,我终于鼓起勇气直截了当地问迪恩:“异性之中,雅薇丽、凯洛和我,你最喜欢谁?”

  而迪恩说他不知道。

  果真如我所料,接下来他一定会说我都喜欢或是我无法选择之类的。

  如果他真这么说那还好,我会觉得他真的变成熟了,可没想到他居然问我:

  “蕾贝卡,你该不会是喜欢查克吧?”

  而我告诉他,查克喜欢的是露希儿,没想到迪恩听了我的回答后吓了一跳,又问道:

  “难道你喜欢的人是古雷格?”

  为什么我会让迪恩有这种想法啊?

  迪恩这个人很直率也不会说谎,如果他硬要说谎绝对被我识破。若他能了解我的心情,害羞、发呆、回避我的问题的话,那就不会这么尴尬了。

  听完迪恩的问题,我真的很想一脚把他踹开。可惜还没来得及踢他,我们就被哥雷姆偷袭,错失机会的我,只好将这满腔怒气发泄到迪恩“最爱”的哥雷姆机器上,这样解释我对哥雷姆攻击行动也是可以啦。

  迪恩还没有认真考虑过男女之间的事,我想只要他不放弃考虑,从有一天会出现他喜欢的异性。

  就这样,我们被迫中途下车,因为已经到莱拉贝尔附近了,所以我们决定骑车单轮机车迅速地越过荒野。

  不过就算进入莱拉贝尔也不能松懈,比在荒野里还让人提心吊胆。

  因为我们随时有可能被逮捕。

  贝尔尼族就算知道人类是无罪的,只要他们想要人类死,也会毫无来由地判处人类死刑。

  不过就像查克所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与其在莱拉贝尔城外闲晃,倒不如混入人群中还比较不容易被发现呢。而且,贝尔尼族应该也不愿意在自己管辖范围内引起骚动吧?当然这只是我们的推测而已。

  我们进莱拉贝尔城最主要的目的是,有事想拜托电视台的杜欧先生和佩尔塞佛妮小姐,并不只是暂时来这休息的候鸟而已。

  不过,我们还是没能见着杜欧先生和佩尔塞佛妮小姐,也没打听到任何有关洛克斯索尔斯的消息。

  电视台的人要我们以后好自为之,而且也不再委托查克办事。

  我想我的曲射表演上过电视,而电视台的人也知道我,原本打算说一下电视台的人让我们进去,结果还是只有吃闭门羹的份儿。

  无可奈何之下,我们只好在电视台前等待幸运降临。不过听候鸟们说,杜欧先生制作的以人类为取材对象的实况节目、新闻报道和现场直播等节目都被停播了。

  另一方面,莱拉贝尔广场上聚集了比以前更多的人。

  不过那儿一点都不热闹,只看到一脸疲倦低着头的人,有的坐在长凳上,有的随处而坐,还有在地面铺地毯横躺着的人。

  广场上的候鸟数量好像也比以前多了。

  候鸟们聚集在这儿,为得了砂食病的人和家属打听治病的方法,一方面也是受了他们委托才在这儿寻求帮助。不过,贝尔尼族的医院不替人类看病,也不卖药给人类。

  有一个穿着寒酸的男子正在安慰一位穿着笔挺的胖男。(虽然他们衣服很像,可互相比较就会发现不同之处,这连我们都分辨得出来)后者因为家人得了砂食病,花光了积蓄也买不到一颗药,所以才哭的。而穿着寒酸的男子安慰胖男,即使如此还是要照顾自己的家人,而穿着笔挺的胖男说,他不忍心见自己亲人一天天衰弱下去,然后坐在长凳上不断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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