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但在夕阳底下,他充满神圣的威严,而且脸上的表情浮现了无限的温和:「这是场激烈的战斗。如果没有你,我或许已经死了。」
「是吗?」
「是呀。还有,如果你不听村长的命令,没有带斧头来的话,我们两个人应该也都没命了吧。」
「嗯。」
「最重要的,你战胜了恐惧,堂堂正正地战斗过了。请让我以共同作战的战士身分,对你说声感谢。」
雷不由得站了起来:「不、不客气,我才是呢,如果没有遇到伊欧洛先生,铁定是必死无疑。非道谢不可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你不必那么介意,这就是所谓的『伙伴』。」伊欧洛用力点头。
「『伙伴』是吗?」雷低下头去。
「啊!抱歉打断你们男人之间热死人的称兄道弟。」凯因对着旁边说道:「伊欧洛,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总之,先到夏克雷去吧。」
「是喔。唉,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这么做了,就跟着我们走吧,顺便去跟克蕾利亚小姐打个招呼啦,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好呀,就这么办吧。」
凯因与伊欧洛,两位老友同志的久违重逢,虽然笨拙但表情终于恢复笑容。
仿佛犹豫着要不要切入两人之间的对话,雷探询:「不好意思,请问克蕾利亚小姐是?」
「港都夏克雷的镇长大人,也就是我们的上司。好了,在天黑之前能不能回到镇上呢……」凯因那张精悍的脸上,露出让人难以想像的灵巧单眼眨眼动作。
「大家上路了!」
似乎被凯因的声音给弹起来一般,雷站了起来。在晚霞之中,雷与伊欧洛跟随着凯因一行人,开始朝城镇夏克雷走去。
凯因等人一越过山丘,另一边就不再是地平线,而是宽广延伸出去的水平线。似乎不久之后就要藏身起来的夕阳,些微照耀着海洋的表面,闪闪发光。迎面吹来的海风伴随白色鸟儿在空中飞舞,在染红的天空上形成轻微的马赛克图案。
海洋与陆地交会的范围,聚集了点点灯火。那是如同平缓的圆形般,包围四周的白色石造城墙。生活的香气,化成烧柴的烟。好几处的炊烟缓缓上升。
那就是,港都夏克雷。
开始亮起的点点灯火,让正在成为剪影的城镇从被笼罩的黑暗中浮现出来。从山丘上眺望红色屋顶的房子,慢慢可以开始听见城镇生活的种种声音。雷以肌肤感受到宛如塞得满满的玩具箱一般,非常温暖的感觉。
「啊,好怀念被海风包围的夏克雷喔。受到命运引诱的我,终于回来了……」停止前进,既非喃喃自语也非高声吟唱,而是低声哼了几句的伊欧洛。走过他身边的人,也因此停下了脚步。
「真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吟游诗人。普通人的话,只会讲句『我回来了』就打发掉了。」
对着打岔的凯因,伊欧洛回应:「光是从这里看,就知道夏克雷比我住的那个地方还要进步。灯火的数量增加,城镇的轮廓本身也更大了呢。」
「混帐东西!这可是本大爷被优雅的公主殿下随意使唤,拼死拼活跟镇上的人一起一步一脚印做出来的精心作品。不要给我随随便便评论!」凯因的表情有些丧气。
「你变得很可靠了呢,不对,是顶天立地了。」
「哼,自从你跑路以来,我可是在这里辛苦地做出这种成绩的。」虽然这么说,但是凯因的语气丝毫没有责备伊欧洛的样子.
「伊欧洛先生,你以前住在那个城镇吗?」雷问。
「嗯。我是城镇的守卫队队员,在凯因队长底下做事。」
「你呀,根本完全是个像小姑一样的小副官。每次有人做了什么事情,就牢骚发个没完没了。」凯因插嘴。这个战场经验丰富的中年男人,一罗唆起来就没人能阻止。
「好了,很快就要到镇上了,我们走吧。」
仿佛受到名叫席缇亚的修女的声音鼓励,一行人朝着城镇的灯光再度动身。
随着越来越接近镇上,便越能看见包围四周的城墙。仔仔细细涂上白色的叠石城墙,在城镇的照明之中高高耸立。
一边仰望城墙,雷一边彷佛很敬佩般地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城墙这么高的城镇。」
「边境的都市每座都是这样吗?」
「不是的。我还在这里的时候,就在修筑比其他城镇还牢固的城墙了。但是,现在比起那个时候变得更高了呢。」伊欧洛边走边回答,高耸的城墙震慑着仰望的人们。
「有人跟我说,是克蕾利亚大人为了要让居民住得安心,所以建造了不输给其他城镇的高大城墙。」
少女听到之后笑着说:「她也不管冬天还没结束,忽然就下了命令。叫人怎么受得了呀!」
「琳,不要抱怨。光是有拿到零用钱这一点,你就该谢天谢地了。」凯因似乎颇为疲倦。
「真的,要不是有那么多蜥蜴人在成群骚动,也不用这样……」雷小声地说。
在城墙前一看到装满水的护城河,伊欧洛的赞赏就停不下来:「围绕城镇的护城河也挖好了,真是不得了的工程。以前,为了要引海水进来,可是辛苦得不得了呢。」
「哪有?只是一群笨蛋每天在一起小便而已。」凯因说。
问不容发,修女席缇亚立刻对凯因说:「队长,请不要说没品味的话。」语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