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相。他们胸前挂着IC卡,抬头望着这座半透明骰子状的智能大厦。
坐在绿地长凳上的文本框发话了:
“看来连续发生两起骚乱事件,小小的警察局真有点力不从心了呢。已经向他们通报安放炸弹了,可警察怎么一个都不来呢?”
页面看了看手表,距文本框的通报时间已经有7分钟了,仍没听到警笛声。数码城没有统一服装,员工们都穿着自己的休闲装,服装的品味跟游走在秋叶原里的网虫们没有什么区别。在离人群稍远点的地方站着一个人,页面一眼就认出了是远阪。跟上次见他时穿的一样,下身一条六分裤,上身一件长袖毛衫。当他发现秋叶原@DEEP的成员也在场时,似笑非笑地将嘴角轻轻吊起。
骑自行车的片警和骑白摩托车的警察几乎同时赶到这里,这时,距通报时间已经过了17分钟。页面看着手表说:
“作……作战演习到……到此结束。咱……咱们撤退吧。”
@6
在当天的晚报上,用半个手掌大小的篇幅报道了发生在秋叶原的这起恐怖事件。报道说身份不明的犯罪分子在秋叶原附近的两个车站大量喷洒防身用喷雾剂,并从楼顶散发恐怖檄文传单,同时声称第三个攻击目标将是数码城总公司大楼,并向警方通报在楼内安装了炸弹,但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也没发现可疑爆炸物。在这起事件的受害人中,有两人受轻伤,预计一周内可痊愈。警视厅万世桥警察局称,这是一场恶作剧,目前警方正全力追查嫌犯。
电视新闻中也反复播放了近20秒钟的录像资料。果然是电器街对异常事件明察秋毫的店员,立即用摆在店头的DVD摄像机把从检票口逃出来的人群拍了下来。只见恐怖檄文像雪花般漫天飞舞时,惊恐的人们从烟雾弥漫的车站里仓皇逃出,摔倒在冬日阳光洒落的广场上。除了这组镜头,连店员自己的声音都被录了下来。
“在东京竟然发生恐怖事件,这是真的吗?怎么像演电影似的。”
在秋叶原@DEEP的办公室里,六个人目不转睛盯着液晶画面,是文本框那台安装了电视调节器的24英寸屏幕。文本框对其余几个人身上散发的热汽和衣服的不清洁早已心存不满,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我说各位,看够了没有?一个新闻,都看好几遍了,内容还不是一样吗?你们都各就各位吧。”
六个人回到各自的电脑前落座后,页面说:
“把……把窗口打……打开。”
接着,页面便开始敲击起了放在腿上的无线键盘。
“通过今天的作战演习,知道咱们可用的时间了。从潜入数码城到救出CROOK,一共能给我们20分钟的时间,实战的时候,佯攻再稍添点花样,但最多能往后拖5分钟吧。”
阿阳戴着无指手套的拳头“哐”的一下砸在办公桌上。
“有这些时间足够了。不是还向阿吉达订了特殊武器吗?”
页面头也没抬,只是摇头。他的键盘又唱起了歌。
“数码城里有什么圈套还不清楚,阿阳你可不能掉以轻心。泉虫,从攻破开发室局域网安全防线到解救CROOK需要多长时间?”
泉虫推了推粉色太阳镜,呆呆地仰望天花板说:
“谁知道呢,这取决于他们设定的安全等级。快的话只需30秒就行,要是慢的话可能半年也攻不破呢。不实际操作很难下结论。最好是能摸一摸战略软件开发室的电脑,哪怕一次也好。这恐怕不大可能吧?”
大鼓接茬道:
“那肯定不行。你想,如果他们的安全防线受到攻击的话,中込威随即就会加固安全防线的,那就等于我们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
一听这话,阿阳近乎绝望地喊道:
“让我撂倒几个保安倒易如反掌,可如果泉虫不能攻击他们的安全漏洞,这场战斗就毫无意义了。这可怎么办呀?”
泉虫低着头,话语中没有任何情感色彩:
“应该有办法的,你们就放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吧,咱们各司其职,办法我采想。”
文本框摘掉根本不脏的白手套,阴阳怪气地说:
“泉虫,你是个天才黑客,这我们都知道,但恐怕连你也不习惯做这种间谍游戏吧。我们可是好不容易走到这步的,难道让我们前功尽弃吗?”
白面少年在页面耳边嘀咕了几旬之后便一声不响地离开了房间。页面又敲起了键盘。
“黑客的工作不只是分析电脑软件,找出安全漏洞并对其进行攻击,文本框你知道吗?实际上有一半的时间,他们要通过电话参与社交活动的,有时要冒充电信公司的收费员或者安全机构的安保人员询问密码或ID,这也是黑客的重要技巧之一。泉虫在这方面好像手腕很高,一定会想出好办法的。所以呢,我们就相信他好了。行吗?各位!”
本应该离开办公室的泉虫却突然出现在敞开的门口说:
“怎么样?你们相信我好吗?”
泉虫把打开的A4文件大小的笔记本电脑放在胸前。文本框见状大惊失色,道:
“这么说,刚才页面的话是你……”
泉虫板着面孔,拢了拢一头染过的银发说:
“对,是我在走廊的另一头,模仿页面的文体输进去的,我让他在键盘上随便敲几下的。这就是社会工程学,谁都一样,在不设防的情况下,被花言巧语蒙蔽,就会上当受骗的。对不起,文本框,我不该骗你。”
一听此言,文本框忙将手套往屏幕上一扔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