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害者时,是这样描述自己当时的心态的:大多数人都是边哭边喊,拼命地讨饶。看到自己面前的人顾不得自尊,瘫软如泥的样子,就感觉到有种说不出来的快感。他还说:在那个时候从他身体的每个毛孔里都会流出液体。”
中込威用沾满了唾液和可可粉的手指尖儿,指了指玻璃的对面。
“钱的用途有很多,根据用法不同,有时它可以变成装满子弹的真枪。你们好好看看那个女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关在那里,只是在被一点一点地融化,然后被灌注到模型里。而且也不是因为受到暴力不得已而为之,而是自己主动地钻到锁链里,真是愚蠢透顶。那个女人的自尊心不及你们编写程序里一行的价值。”
中込威毫不隐讳地笑了起来。就在这一瞬间页面才弄清楚面前这个穿着柯南T恤衫的男人和自己的区别。这个笼子如果是作为征服女性的性欲象征,那还可以理解。可是,把一个活人变成一种非人的状态,中込威却以此为乐,这一点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一个人被装到模型里重新被铸造后,再把他作为一个道具使用,那将是什么结果?页面和这个世上能够看到电视的人们同样都知道这个答案。人体炸弹、汽车炸弹、空袭恐怖分子以及在儿童尸体上安放地雷的撤退军人……这些画面在秋叶原街头数千台高清晰数码电视机上已司空见惯。
中込威对文本框说:
“如果你们喜欢,我可以把像模型一样的美少女,借一个给你随便使用。虽然很无聊,但是我想说的是,钱也有这样的花法。”
一直探出身子侧耳倾听的文本框伸直了腰,似乎从中込威充满磁性的男中音魔力中清醒了过来。
“我考虑考虑。对我来说真是有点儿不敢想像。”
这时,页面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大鼓。大鼓左手拿着咖啡托盘,右手拿着往嘴边送的咖啡杯定住了。杯子里的牛奶咖啡已经变凉,上面漂着一层白沫。页面看了看大鼓视线的前方,那是在不停地旋转并且周期性发光的银锁链。看来,大鼓原因不明的老病发作了。页面敲打着键盘:
“很遗憾,我们今天就到这儿吧。大鼓好像又僵住了。中込威先生,我们有东西要还给你。”
正当中込威的视线追随显示屏上的文字时,页面从牛仔裤的屁股兜儿里掏出了纸片,放在桌子上。那是两张弯成页面屁股形状的上等纸。页面接着又输入了下面的这一行字。
“这是前一段时间你给我们的支票,还给你。今天谢谢你的款待,再见。”
那是两张合计金额为18亿日元的支票。
中込威抬手吩咐身边的人道:
“客人们要回去了,马上备车。另外,再准备个担架或手推车,方南君好像是发作了。”
文本框站起来说:
“不用了,没关系,我们已经习惯了他的发作,我们把他弄回去好了。”
两人把胳膊插到了大鼓的肋下,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那间昏暗的房间。一个秘书给他们引路,并替他们按下电梯按钮。在回去的宝马车里,中间坐着僵住了的大鼓,坐在两边的页面和文本框一直盯着窗外,一路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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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花了一个小时,大鼓才恢复了意识。从宝马车上下来后,两个人好不容易抬着大鼓爬上了办公室的木制楼梯,页面和文本框把大鼓放到了折叠椅上。在原本是酒馆二楼的办公室里,其余的三人还没有下班。阿阳用手指戳了戳僵直在沙发上的大鼓的肩,说:
“哦,在那个巨富的家里发作了。怎么样?那个男人?”
页面筋疲力尽,瘫坐在灰色的塑料转椅上。
“说……说起来话……话就长了。总……总之,把以前的支……支票还给他了。”
文本框伸直了腿,手抱着后脑勺道:
“中込成这个人,确实是一个非常有钱的人。他说要给我们每个人25亿日元。说这是五年收入的预支。”
正在往财务专用软件里输入经费的达摩吹起了口哨。
“真的呀!那样的话,和税务代理员之间的周旋可就复杂了。”
文本框用连自己都感惊讶的口气说:
“我也是想钱想得手痒痒,也想尝尝当有钱人是什么滋味儿。25亿日元是我们连想都没想过的金额。但是,我不想变成像中込威那样的人。真是不可思议。”
泉虫用计算机语边写程序,边探着头说:
“那是正常的。变得彻头彻尾的贪婪,这是一种特殊的才能。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他那样,我们也用不着勉强自己刻意去模仿。”
页面咚咚地敲着桌面,引来了众人的目光。
“把……把视窗打……打开。”
看着想喝牛奶咖啡而僵住的大鼓,四个人在各自的电脑显示屏上打开了为页面开通的视窗。页面的无绳键盘没有间断地跳动了起来。
“我把今晚的谈话经过和我的感想,跟大家说一下。文本框,你有什么要补充的话,就别客气,随时补充。”
文本框说知道了,然后换了一副白手套。此后,页面的文本输入一直持续了30分钟。在看到了对位居顶楼的中込威私邸的描述后,几个人都惊叹不已;当看到对昏暗房间里牢笼密室的详细说明后,所有的人都沉默了。阿阳摇着头生气地说:
“这个二维恋物癖的阳痿家伙!我一直就觉得他就是那种人。要是让我在拳击场上跟他对打,可得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可是,在听了中込威说的把未来变成现在的工作以及研发小组和公司对半分成的话之后,就连刚才还火冒三丈的阿阳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