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现在可倒好,回不了家了,也可能是害怕一旦回去再失去一个10年吧。我现在不是闭门不出,而是有家不回,睡觉就到繁华商业街的桑拿房,常常和父母打电话联系,虽说手机话费有点儿贵,不过,对父母来说,我在外边他们更高兴。”
文本框看着手表说道:
“都快2点半了,阿结怎么还不来?她来了就够七个人,这样的话,咱们就可以强强联手,成为全新的‘七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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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大家又等了30多分钟,可阿结还是没有来。泉虫知道阿结的手机号,打过去之后听到的却是电活录音。下午3点过后,东京的上空突然暗了下来,墨汁般的云层越积越厚。
“噢,对……对了。”
页面说着,急忙从背包里掏出手提电脑,把手机和电脑连接好后,迅速登录到“阿结的生命导航网站”,屏幕上立刻呈现出一贯的深蓝色。海豚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立刻游了过来,左右摆动着它的尾鳍,好似和大家打着招呼。
页面:“你好,阿结。”
阿结:“你好,页面。”
页面:“今天到底出了什么事?是身体不舒服吗?我们六个都到齐了,一直在等着你呢。”
阿结:“对不起,页面,我已经不能和你们见面了。”
页面:“到底怎么了?”
阿结:“没什么。对了,页面,最近怎么样?”
阿结的反常让页面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这时,站在一旁的泉虫盯着显示屏说道:
“快,页面,你随便问她一个荒唐的问题看看,什么都行。”
页面抬头看了看泉虫,他已经摘下了太阳镜,正盯着自己。接着,页面的手指拖着影子在键盘上飞了起来。
页面:“新德里今天也下大象吗?”
一时间没有了回应,只有光标在不停地闪动着。页面屏件气息,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人约过了足足30秒后,新的信息发过来了。
阿结:“你刚才是说‘新德里下大象吗’?”
泉虫冷静地说道:
“来,为了确认,你再问她一个。”
泉虫的话音刚落,页面已经开始输入了新的信息。
页面:“人从卵孵化出来要多久?”
又是同样的反应,30秒的沉默后,阿结回应了。
阿结:“人从卵孵化出来,有这样的事吗?”
围在电脑周围的六个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时,泉虫遗憾地说:
“现在聊天的不是阿结本人,是我编的程序。”
文本框高声问道:
“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我们编的一个人工智能程序,如果阿结本人没法应对咨询,可以代替她解答问题。这个程序是一套非常复杂的设定好的问答集,我们想把它联网应对各种咨询。这里的几千个答案都是阿结做的。但是,程序毕竟只是程序,对开玩笑或者荒唐的问题,它都无法巧妙处理,还有,它自己也不会笑,更不会开玩笑。”
页面急忙说:
“所……所以,就让它鹦……鹦鹉学舌,重……重复对……对方的话?”
泉虫默默地点头。
“没错儿,不肯定也不否定,就是单纯重复。不过,很奇怪,单纯重复也会让对方觉得有人在听自己说话。”
文本框站起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望着阴沉沉的天空。
“会不会是阿结不愿见咱们?”
泉虫的声音平静得如同玻璃板一样。
“我觉得不可能。”
突然,泉虫的手机响了,来电铃声是约翰·列侬的《思想游戏》,那原本简单而又单调的音乐声在此时显得格外动听。泉虫连忙从运动服的内衣包里掏出手机。
“我是清濑。”
五个人围在四周,接电话的泉虫只是“嗯、嗯”地应答着,听着对方说话,他那原本微红的脸颊慢慢地失去了那仅有的血色,苍白如纸。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说着,泉虫挂断了电话。阿阳担心地问道:
“是不是阿结出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时的泉虫面色苍白,只有眼睛红红的、湿湿的,他对大家用力地点了一下头,拼命克制着不让眼泪流出,说道:
“阿结的妈妈来的电话,说阿结昏倒了,就在准备出门的时候。现在在信浓町的庆应医院。”
文本框尖叫道:
“情况怎么样?要紧吗?还活着是吧?”
泉虫不情愿地摇了摇头,眼泪止不住扑簌簌地沿着他那白色的化纤运动服滚落下来。页面急忙说道:
“赶……赶紧去医院!”
六个人跑着离开上野动物园的正门,穿过上野附近的树林,沿着山坡的台阶飞奔而去。此时,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的东京上空早已乌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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