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主人,不得了!不得了了!”珊娜的裙摆满是泥巴和白霜,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马格鲁斯想杀艾力克,梅特拉也在场,请您救救他!”
古斯曼的脸色为之一变——不过可不是珊娜以为的理由。他默不作声的朝着珊娜跑回来的方向,也就是贺尔斯登门的方向大步走去。珊娜小跑步同行,走不到五百步远,就有五、六个无赖汉从前方跑了过来。
“对不起,古斯曼先生,我们没能杀了艾力克那小子,有人插手……”
古斯曼倏的伸出手,粗暴的一把抓住大吃一惊、准备跑走的珊娜的手腕。
“你要去哪里?”
古斯曼脸上的表情是珊娜前所未见的,语气是珊娜前所未闻的。她的视线往旁边一转,发现路边停着一辆载货的马车。大概是正在卸货吧,没有车篷的行李架上放着几条晒干的鳕鱼,见不到任何人影,只有拖着货车的老马喷出白色的气息。
男人们避开人们的目光,从古斯曼的身边跑过不曾稍停。
“回来!”
古斯曼大吼一声,那一瞬间微微松懈,珊娜立刻一把抓住鳕鱼干,当成棒子一样挥舞着,往古斯曼的脸上用力一击。
古斯曼的鼻血四溅,眼前一花,头上的帽子飞起落在石板上。他发出呻吟声,蹲在路上。
“糟糕,怎么办——现在没时间管这些吧!”
珊娜喃喃自语着,随即狂奔而去,跑了三四步之后,仿佛发现什么似的丢掉鳕鱼又跑了过去,用力一跑跳上马车,驱策着一脸茫然的老马,朝着贺尔斯登门的方向一溜烟跑走了。
Ⅳ
车轮的声音在背后辘辘作响,艾力克和骑士吉塔回头观望,一匹老马喘着气死命的跑过来。一个年轻女性的叫声从跟马一样老旧的载货马车的驾驶座上传过来。
“喂,想把我丢下来吗!”
艾力克看到珊娜通红的脸庞,不禁急了起来。
“你、你到底在干什么?还有那辆马车是怎么回事?看到你平安是很好,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揍了古斯曼的脑袋一记,再也不能待在琉伯克了。这都是你造成的,我要你负起责任!”
“好啦!”
其实艾力克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现在也只能这样回答。
“赶快到马车上来!要出城门了!”
吉塔一吼,自己也一跃跳到马背上,艾力克也赶紧跃上马车的驾驶座,从珊娜手中接过缰绳。
“艾力克!”
一个充满怒意的叫声传来,古斯曼一边用手背擦着鼻血,一边对守门的卫兵怒吼着:
“关上贺尔斯登门!关上门!”
手上拿着枪的卫兵们一阵愕然。古斯曼是琉伯克少数有力人士之一,也是一个名人,人们都认为以他的地位和财产,个性应该十分沉稳,甚至有人说总有一天他会当上市长。而这个人现在竟然带着堪称凶恶的表情,以粗暴的声音怒吼着。
卫兵们是在听到急速奔驰的马蹄声和车轮的碾轧声之后才回神的。
骑士吉塔骑着马,紧接在后的马车上坐着艾力克、珊娜还有小白。随即关上的门没能来得及挡住来人,吉塔的马从正在关上的门中间轻而易举地穿过而马车的木片四散开来,车体也发出惨烈的响声磨撞在墙上,但是还是驶出了城门。人、猫和两匹马奋力的穿越,路上的行人被这个情景吓了一跳,纷纷往左右跳开,看着马车往西方扬长而去。
古斯曼茫然的呆立在贺尔斯登门前的草地角落,随即又发现卫兵和来往行人的狐疑视线,于是企图掩饰自己的窘境,朝着盐仓的附近走去。
“真是丢脸!丢脸啊!”这不是哀叹失败的语气,而是幸灾乐祸,说话的当然是布鲁诺,“他们顺利逃走了呀!艾力克真是狗屎运,他好像有个奇特的同伴,看来事情越来越棘手了。”
古斯曼勉强压抑住冲动,阻止自己捡起掉在地上、沾满白霜和污泥的棍棒往布鲁诺头上猛敲;或是用把短剑,把他那尖酸刻薄的舌头给割下来。
他当然没有这么做,而是尽可能的压低声音说道:
“确实是丢脸,谁该负起这个责任?”
布鲁诺伸出右手的手指,指着马格鲁斯。马格鲁斯用棍棒支在地上撑住自己的身体,好不容易才恢复视力的两只眼睛红得像要喷出火来。布鲁诺发出一点诚意都没有的声音说:
“真是遗憾啊,马格鲁斯,如果可以的话,让我扶你一把吧!”
“我不是说过少管闲事吗?我会杀了艾力克!我会捏断他的脖子!你听着,绝对不准插手!”
“啊,是吗?我知道了。”布鲁诺并不想激怒眼前这个愤怒的巨人,“但是,就算是多管闲事好了,我还是要给你一个忠告,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好给我听着。伤你的手法太过强悍而灵巧了,换成是梅特拉可办不到。”
“你是说艾力克的没用是装出来的?”
“也可以这么说。”
“喂!”
“总之,他造成了你很大的伤害,勇者不会正面让人一击毙命,却会装成懦夫一样疯狂的胡乱砍杀或痛殴——怎么样?这么说你会比较舒服一点吧?”
马格鲁斯没有立刻回答,布鲁诺扬起一边嘴角说:
“总而言之,艾力克那小子不是一两天就解决得了的,其实他是个非常精明的人,巧妙的削减了你一半的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