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向霍琪婆婆借钱

emsp; “那么,当身为船长的你被打被绑、最后还被丢到海里的这段时间,其他六个人到底在干什么?难不成是一边喝啤酒一边在旁边观赏吗?”

  当然不可能这样。但是如果不是这样,他们又在做什么呢?被霍琪婆婆这样直截了当的指出来,艾力克这才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

  “哟,怎么你露出那种好像喝了臭酸啤酒一样的表情呢?真是的,就是因为你们年轻人老是这样思虑不周,所以我们这种老骨头尽管再怎么不受欢迎,也只能一再提供意见给年轻人。”

  “……会不会大家都被杀了?”

  艾力克没有反驳的余地,只好压低声音说道。没有想到其他的船员正代表艾力克的不够成熟,遭到嘲笑是必然的。

  “琥珀虽然是贵重物品,但是还不至于像黄金那么昂贵吧?我觉得哪些东西不值得让他们杀了包括你在内的七个人。”

  “那么那六个人还活着……可是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为什么又眼睁睁看着我被打倒呢?”

  是完全没有人发现?怎么可能?或者是所有的船员沆瀣一气,只有艾力克一个人孤立无援?现在想想倒是有这个可能。或者是其他船员收到布鲁诺或马格鲁斯的胁迫而不敢插手?这也是有可能的……

  “话又说回来,船上的琥珀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霍琪婆婆突然提到这一点,“说满载一整艘船可能太夸张了,不过少说也应该也有个几拉斯拉吧?那些琥珀跑到哪里去了呢?或者……”霍琪婆婆的两眼中闪过嘲讽的光芒,“根本就没有消失。”

  Ⅱ

  黑猫小白叫了一声,艾力克顿时回过神来。

  霍琪婆婆露出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伸手去抚摸小白的头。艾力克确实是收到了冲击,但是他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有受到冲击的感觉。

  “嗯,你就好好想想吧!当然是一直想到下次再被痛击的时候。对了,你认为那些让你体会到人世黑暗的人,只是因为憎恨你而策划了这个无法无天的阴谋吗?”

  “我不认为他们是为了陷害我一个人而策划这个阴谋的,我并没有那么了不起,我想我大概只是阴谋中一步棋子而已。”

  “那么,你认为所谓的阴谋是什么事情?”

  艾力克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他只是想到一个起头,以外的事情他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一切还是为了钱吧?我相信一定跟一大笔金钱有关系,其它的就有点难以想象了。”

  “唉,我想你能想到的也只有这样吧?都是一些无聊的事。”

  霍琪婆婆虽然口中骂着,但是也没有把她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正当艾力克感觉有点受伤、想回头质问时,却被霍琪婆婆抢了先。

  “那么,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这倒是一个艾力克可以立刻回答的问题。

  “回到琉伯克。回去吧真相说清楚,让布鲁诺他们负起责任。”

  “艾力克,可别忘了你是被追击的人。”霍琪婆婆不疾不徐的说道,“你被当成了抢夺、侵占古斯曼的船只和船上琥珀的犯人,如果你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前往琉伯克,到时候锒铛入狱的可不是布鲁诺他们,而是你。万一这个事件中有其他牺牲者,这个罪行大概也要由你来承担,所以你会被直接送上绞刑台。”

  然而艾力克的愤怒胜过恐惧。

  “那不是事实,我说过多少次了?真正的犯人是布鲁诺他们!”

  “不巧我既不是琉伯克的市长,也不是参事会员。我没办法判定你是清白的,也无力惩罚布鲁诺他们。所以首先你得抓住布鲁诺他们,让市长和雇主了解你是无辜的。”

  霍琪婆婆的意见非常中肯,艾力克诚心接受了这个意见。

  “总之我得先回琉伯克看看,否则不知道后来事情是怎么发展的,因为无法判断今后该怎么走。我想立刻回去。”

  “我无意阻拦你,因为我知道最蠢的事情就是去阻止一个一意孤行的人然后反遭怨恨。年轻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没遭遇过挫折而不懂世事的人,另一种则是遭遇到挫折却仍然一无所知的人。不知道你算哪一种?”

  当时完全没有现代化的警察组织,被害人只能自力救济抓住犯人,再将犯人交给领主或法院。只会躲着哭泣的人是没有任何权利可言的。

  二十二岁的艾力克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体力和元气,他正打算从床上一跃而起,然而随即又狼狈的盖上了棉被。霍琪婆婆明知是怎么回事,却故意说着风凉话:

  “怎么了?怎么不立刻起床呢?”

  “不要,等一下,我现在没穿衣服……”

  “我对裸体的孩子没什么兴趣,倒是你以为你是怎么变成裸体的?难道你认为自己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还能自行脱下湿透的衣服,并且摺得好好的吗?”

  “随便啦,把衣服给我!”艾力克红着脸吼道。

  睡觉时穿着衣服钻进床铺,躲在棉被当中脱掉衣服赤身裸体,起床时在床铺上穿上衣服再到外头来,这是中世纪欧洲的风俗习惯。不只是平民百姓,连身份地位相当高的人们也都是这样,因为当时大家都是同房而眠。直到十七世纪之后才有了个人房间,可以不用在意他人眼光,自个儿随意在房间穿脱衣服。

  “是!是!年轻人竟然对老人这么没礼貌,还大呼小叫的,这个时代真是让人讨厌啊!我真不想活到这么老。”

  霍琪婆婆一边叨念着一边走到隔壁的房间去,不多时又折回来将捧在两手上的衣服往床铺上一丢,那正是艾力克十分熟悉的衣物。艾力克拿过来一瞧,自己的衣服已经洗得干干净净而且干爽——那是船员冬天所穿的衣服,那是用硬邦邦的厚布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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