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钱应急。看来是为了支付大笔交易而需要资金。如果能拥有制造伪钞的设备,就等于有了摇钱树。所以他才会上勾。”
原来如此。对于再度说出准确判断的四条,广介点点头。接着四条问他:“对了,那个谣传确定了吗?”
“嗯,虽然不能询问犬丸的手下,不过我装成即将到那边工作的人,试着问了五大洲商事的职员,对方也告诉我不少情报。”广介自豪地回答。
行动的确相当敏捷。在遭到犬丸的威胁,慌慌张张地逃出社长室后,回程时又多做了一件工作。
“正如同四条先生所说,犬丸似乎常将某个东西带在身边。虽不知道是什么,但放在挂在脖子上的袋子里,寸不离身地藏在怀里。连洗澡的时候,都用油纸包住,避免弄湿地拿进去。”
“是吗?很好很好。”看到总是一派轻松的四条这难得的反应,广介不禁倾首。
犬丸那不离身的某样东西,有这么重要的意义吗?
心存疑问的广介克制不住地想问,而彷佛在等着这一刻,四条从怀中取出系着金炼的怀表。
“哎,你跟我聊太久了。广介,你现在可是已经背叛我们,投靠在犬丸身边呢!报告已经足够,快点回到那家伙那边去。”下了指示的四条好像觉得这样还不够地详细说明,“只要犬丸为了欺骗我们而特地与你有接触,与我们的联络便要尽量谨慎。”
“是,我知道啦!对了,接下来……”广介对四条的叮咛点点头后,将从五大洲商事那边犬丸给的便条纸抄本递给四条,“这是他在东京的据点,就是那间在目白的宅邸。”
“好。接下来你就尽量摇尾讨好他,不要让人看破你是我们的间谍,知道吗?”
“嗯!”广介回想起自己在五大洲商事的社长室里,为了引犬丸上勾而不情愿演出的谄媚模样,便露出一脸苦相。
尽管是策略的一部分,但要对杀害辰三、砸毁好古堂的对手低头,对他而言仍是一种屈辱。而且想到接下来还得扮演他的属下,广介不禁忧郁起来。
但广介马上想到,在这次的大骗局中,自己非得令犬丸完全相信他,就美国欺诈师的暗语来说,就是扮演鸭子的伙伴。
于是,广介以认真的神情向四条点点头后,立即转身——虽说如此,脚步却停了下来。
途中报告已经结束,就算马上离去也可以,但广介却一脸有什么放不下似的环顾四周。
四条看到他这个样子,摸了摸小胡子后,以明了的表情说:“露在浅草。她在监督头目派来的年轻人们重建店里。毕竟是被犬丸砸得一团乱,要恢复原貌也很花时间。”
四条君隆这么说着,脸上浮现了嘲讽的同时,也暗含好意的复杂微笑,“真是对不起,露不在。”
“您、您在说什么啊?我也没有特别……”广介虽然连忙抗议,但自己有些慌乱也是无法否定的。
3
距离广介拜访青山的“大商店”过了数天的午后,在浅草商店街一带的小巷中,四条露正一脸若有所思地走着。
(嗯,今天的茶点选花林糖好,或是小馒头好……还是仙贝好了?)
露皱起眉头考虑着,拍了拍购物篮。
她是为了替前来整理好古堂,那些头目手下的年轻人买茶点而出门。
就算是头目好意派来的人,总不能连个点心都不招待,因此露每天都用心地准备茶点。
(不过,开销也……)
虽然买点心所花的钱并不多,但是量一大也不可小看。
身为举世名人欺诈师四条君隆的孙女,这太过质朴的家计烦恼,令露一脸难色。
就四条欺诈所赚的金额来看,理应不需要担心这种事,但事实上,好古堂的家计并不宽裕。四条君隆除了出入豪华场所与工作所需的服装及大小道具购置费等……这些欺诈师必需费用外,再扣掉维持生计的必要经费,其余赚来的大钱都不知去了哪里。
其实露早已察觉那些钱的去向。
爷爷似乎把从恶徒手中骗来的钱,都以匿名方式送到孤儿院与医院了。
这点可以从他到邮局捐钱时悄悄藏住的钞票叠推测出来。
当然,露也曾经忍不住开口询问,但爷爷总是蒙混过去。
露最喜欢的爷爷,与那些会特地叫来新闻记者,拍下捐钱照片的小气鬼完全不同。
“真是的,明明是欺诈师,却喜欢做善事!”露小声地自言自语着数落祖父的话。不过,少女的话中却带着一股莫名的骄傲。
尽管如此,小小的家庭主妇·露,却仍得为了犬丸一党砸店所需的修缮费,而对这个月紧迫的家计忧心不已。
(看来又得动用存款了。才刚有广介那样的大食客搬进来,正难过的时候呢!)
露反复思考着,脑海里浮现出刚从寄住升格为弟子的广介那张悠闲的脸来。
(广介那家伙,第一次参加的大骗局能做得好吗?会不会做了蠢事,反让自己遇到危险?)
露皱起形状优美的眉毛想着,显得十分在意。
这个美少女的年纪明明比广介小很多,但一想到见习欺诈师的不可靠,竟产生了如姐姐般的心情来。
(呀,为什么我要这样担心?讨厌。)
对于不知为何在意那不中用的广介的自己感到生气,露鼓起小小的腮帮子。就在此时——她感觉到一股充满恶意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