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没有彩画玻璃阻挡的阳光,暖融融地直接照射着这一情景,恍如置身别处。
——我、我赢了。打败敌人了。
亘一时腰腿瘫软。他仿佛一个潜水时间过长的人,肺部贪婪地吸入空气。
祭坛边的门打开,几名穿法衣的男子露出头来。他们木然呆立着,等亘转头望向他们,他们便一声惊呼,缩回边门内。边门“砰”地关上了。
不能耽搁。已经惹出这样的乱子了。那些人是主教手下吧。如果他们报告舒丁格骑士团或帕姆所长,众人就会赶来。到那时以寡敌众,肯定打不过。
快逃——亘好不容易站起来,刚向大门走去,便听见门外有人边跑边喊:
“喂!喂!不得了啦!教堂里面出大事啦!快报告警备所!请求救援!”
不好。直接走大门出去,肯定逃不掉,得布结界才行了。亘举起剑。不过。太累了。仅为结印而举起剑,便一阵晕眩,几乎倒下。
照这样子,要被抓住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是,传来一个吃惊的、闷声闷气的声音。亘循声望去,只见西斯蒂娜像原先所在的、摆满鲜花的台座处,露出一名男子的脑袋,他瞪圆了眼睛,亘马上醒了过来。
对了,就是台座。西斯蒂娜像避人耳目地踩踏着其它种族的台座处,就是地牢的出入口。果然符合帕姆所长和戴蒙主教这种人的趣味。
未等男子缩回脑袋,亘竭尽余力射出魔法弹。男子一声惨叫,在一阵“咕咚咕咚”声中消失了踪影,看来是摔下去了。
亘一步一瘸,以虚弱的身体奋力跑向台座的位置。正如所料,台座移开了,有驾结实的梯子通向下面。亘探头下去观察,只见刚才的男子在梯子下面失去了直觉。
亘用发抖的手抓紧了梯子,下到里面。里头是四面石壁的狭窄通道,出出燃着有玻璃灯罩的煤油灯。右手边有一间小房子,里面有书桌,椅子和堆叠的文件。办公室?
没错。这里就是地牢。面前出现栅栏。通道伸向更远处,两旁密密排列着牢房。被关在房里的人手抓铁栅,头抵在铁栅隙间,骚动起来。
失去知觉的男子似是这里的看守。他腰间有锁钥束。亘说声“对不起”,扒在面前的铁栅喊道:
“大家还好吗?砖匠大道的人都在这里吗?”
“对呀”“对呀”的嘈杂声响起,一下子听不清楚的几个问题随即摆了出来:“你是谁?”“是来救我们的吗?”“上面怎么了?地板“咚咚”地震呢!”
“我是高地卫士!来救大家!”
亘大声答一句,便奔回梯子下面,操纵台座后面的把手,将洞口盖子复位。办公室墙上挂有一圈绳子,亘用这捆绳子绑好失去知觉的男子,塞在桌下。
锁钥束上串有许多钥匙,亘一番周折才找出正面铁栅的钥匙。地牢里的人们欣喜、焦急,吵成一片。
铁栅好不容易打开,亘摔倒在地牢的走廊上。人生鼎沸,亘两手拢在嘴边喊叫,也无人理会。亘挥起连鞘的勇者之剑,在栅栏上“哐哐”地敲起来。
“静一下!请静一静!”
等人们终于静下来,亘大声问道:“范伦先生在吗?”牢房深处响起一个变了调的声音,答道“范伦在这里”。亘跑了过去。
托尼·范伦一脸憔悴。也许因为关押太久了吧,他的脸色发青像只幽鬼,翻骨高耸。束在后勃梗处的黑发,似乎也较先前见面时稀薄了。不过,他依然目光坚定,一见亘,顿时眼前一亮。
“你不是加萨拉的高地卫士吗?”
范伦双手握紧铁栅。
“你一个人来的?朋友们呢?”
“很遗憾,我独自来的。”亘也抓住铁栅,好不容易才挺起身来,“我本想悄悄潜入,但闹大了。所以,不能回到上面了。此刻帕姆的部下和舒丁格骑士团应该已包围了这所教堂。”
牢房里的兽人和水人们纷纷叫喊起来。有人喊叫有人怒骂。当中只有范伦在笑。
“那么,说不上是来救人了。你也自身难保吧。”
“不好意思,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打算怎么办?”
“除了那梯子以外,还有其它出口吗?”
“怎么可能有呢?”
范伦大笑着说道,回头看看同一牢房的伙伴们。粗犷的兽人和水人们一起吠叫似的笑起来。
“正因为不可能有,所以我们就在这里挖隧道。当然是悄悄挖的,不为人知了。”
隧道就在牢里?范伦他们大小着揭开铺木地板,赫然出现一个洞口。
“已经挖到镇外啦!”和范伦并排的兽人夸耀般露出坚齿,叫道,“要光是我们,早就走掉了。不过担心其它牢房的伙伴。现在正是时候,这是你的功劳哇,小朋友高地卫士!来,用钥匙打开所有牢房!”
亘心头一轻松,几乎瘫软倒地。范伦从栅栏之间伸出手,及时拉住了亘。
“要挺住。虽然像是受了伤,可别现在就晕倒。得先逃到安全的地方去才行。”
“噢,好的。“
握锁钥束得手也被范伦拉过去。他的眼珠一下子瞪得大大的。
“那——不是我的工具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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