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看见灯光吧?”
“哪里?那不是街灯吗?”
“不是!停着车哩。”
亘凝神注目,但看不真切。他离开神社的围墙.迅速迈开步子。
“过去瞧瞧嘛,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是在做坏事。”
首先,也许仅仅是停着车而已一一他想,就在他走向幽灵大楼跟前时,人影从那里出现了。
亘“哇”地大喊一声连忙后退。“哐当”一声,防水布降至地面.尘埃顿起,飞舞。
“哟痛痛痛……”防水布说道。不,是防水布里头传出这样的声音。
“怎么、怎么啦?”冲上来的阿克扳住亘的肩头。此时。防水布又一次被撩起,人影现身了。他抬眼望望亘二人,发出故作不解似的声音。
“什么事呀——咦?你们在干什么?”
这是个极年轻的男子,约二十岁左右吧.他钻过拉绳和防水布,来到路边这么一来,看得出他个子很高。皱皱巴巴的T恤配牛仔裤,戴眼镜、短发,右手持手电筒。
在刚才阿克指说“停着车”的方向,传来大型客货车的滑动门开关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了人声:“则之,怎么啦?”
这一次是中年男子的声音。一个矮胖,笨拙的身影出现了。
亘一时心乱如麻,身子反而动弹不得。这些人是小偷吗?巡夜人?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吗?埋藏着什么东西吗?打算在此纵火吗?
“怎么,这不是两个孩子吗?这么晚了,在干什么?”
新出现的人物从声音可以想象是个严厉的大叔。他来到叫“则之”的大哥哥身边,打量着亘和阿克的脸。在说“这么晚”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手表,像是确认时间似的。那是一块表带是朴素的黑色皮革的手表。
“不会是迷路的孩子吧。”带眼镜的大哥哥嘴角微微一笑,“不会是在上补习后回家的路上吧?”
“啊嘿——”阿克发出声音。
亘焦急之余,未想好便已张口要说话了。而混乱的心中,那时碰巧最接近嘴边的话,像爆米花似的蹦出来。
“叫,叫警察了啊!”
戴眼镜的大哥哥也好、严厉的大叔也好,都吓了一跳。然后二人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地看着亘。
亘一看,连阿克也张大了嘴巴盯着自己的面孔。
然后,停了一拍,阿克问道:“为什么?”
此问一出,严厉的大叔和戴眼镜的大哥哥都捧腹大笑起来。
“爸,声音太大啦。”
大哥哥一边拍打着严厉的大叔的肩头,一边大笑道:“吵着附近的人啦。”
“学生哥、学生哥,”严厉的大叔一边朝亘挥动短粗的手臂,一边说道,“我们并不是可疑的人呀。所以不必那么害怕。”
阿克用力拉拉亘的手肘,说:“真的,不要紧的哩,这些人。”
亘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阿克。回看他的阿克渐渐收住笑容。又憋不住笑起来。亘这才发觉,眼下并非二对二,而是三对一。大笑的三人和被笑的一人。他脸上热辣辣起来。
“哎,不好不好。”大哥哥止住笑,朝严厉的大叔的方向跑去,“留下香织一个人啦。”
很快,从大哥哥消失的方向,开过来一辆淡茶色的大型客货车。拐过角,在幽灵大厦前停下。
“嗬嗬,这辆新车。好大哩!”看着闪亮的车身,阿克发出了赞叹,“好贵吧……”
可是,亘吃惊于另一个发现,在客货车一侧有公司的名字。
“株式会社大松”
亘用力眨眨眼。然后再次望着严厉的大叔的脸。
“大叔是——大松三郎先生吗?”
他不由得问了一句。严厉的大叔笑得太厉害,抹起泪来了。他嘴角一抿,俯视着亘。
即使得不到回答,仅以这副表情,亘就明白,此人正是不走运的。幽灵大厦的业主大松三郎社长。而戴眼镜的大哥哥,是大松社长的儿子。
客货车的车门开了。响起了机械的声音。从车里头伸出来铁轨似的东西。铁轨上滑出了一辆轮椅。当轮椅停住时,铁轨下降至地面上。
轮椅上坐着一位扎马尾辫的苗条姑娘,随着铁轨和轮椅的活动,细长脖子上的美丽头颅摇晃着。
“从附近的人那里听说我了吧?”大松社长问亘,随即又自己作答,“没错,我就是这大楼的业主。那是我儿子则之。”
眼镜哥哥推着轮椅过来。轮椅上的姑娘既没有望向亘他们那边,也没有望向大叔那边,只是摇晃着脑袋。她的眼睛虽然睁着,但似乎什么也没看。
“噢,这是我女儿香织。”
大松社长在推过来的轮椅扶手上,轻轻地敲了一下。香织的两手藏在浅红色的盖膝毯下面,看不见。她对父亲的举动也完全没有回应。
“我们并不是怪人,真的。”
大松则之笑吟吟地说道,表达了安抚亘的用心。刚才我竟恐惧失态以至于此啊——亘几乎想咬舌自尽了。
“我带妹妹出来散步,顺便来看看大楼的情况。现状如此,自然有很多问题:丢垃圾呀,野猫野狗出没呀,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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