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的事?」
「噢……夏树应该会负责转告吧。」
「那就好……春辉也好好跟合田同学联络就好了嘛。」
基于春辉是自己的挚友之一,苍太理所当然会替他担心;不过,一想到美樱的心情,他总觉得有几分惆怅。
(一直跟对方分隔两地,一定很煎熬吧……)
光是一个月没有见到灯里,就让苍太想听她的声音想到不行。要是这样的情况持续两年之久,他一定会在途中就按捺不住,直接跑去找她吧。
「春辉都不会想跟合田同学见面吗……」
照理来说,春辉就读的那间学校应该也有暑假。他只要抽空回来几天就好。
「你这么担心啊?」
「当然啦。你不会担心吗,优?」
「因为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有问题啊。那两人感觉都有好好考虑彼此的状况。」
「优,你明理得过头了啦。」
优笑著问道:「是吗?」
「是啊……」
以手托腮的苍太叹了一口气。
苍太所担心的,不是春辉或美樱会不会变心的问题。应该说刚好相反。
(那两人感觉会一直把这场初恋谈得很辛苦呢~)
要是放著不管,他们搞不好会维持这样的状态十几二十年。
现在,春辉应该还没考虑到留学结束后的事。
他打算怎么做呢──
(虽然我烦恼这些也没有意义啦……)
「啊!望太,好像上钩喽?」
听到优这么说,苍太也发现有东西在拉扯自己的钓鱼线,连忙从椅子上起身。
「哇!优!现在要怎么办?」
手握钓竿站得摇摇晃晃的苍太,以焦急的嗓音这么问道。
另一头拉扯钓鱼线的力道很猛,感觉几乎足以将整根钓竿扯掉。
「望太,用卷线器!」
「咦!卷线器?」
第一次体验钓鱼的苍太,即使听到优的指示,也没能马上反应过来。
他手忙脚乱地拚命转动卷线器之后,被钓上来的红点鲑在水面上不停扭动。
「「钓到了~!」」
苍太和优同时兴奋地高喊,然后跟彼此击掌。
八月最后一个星期六,苍太造访了位于大学腹地内的学生会馆大厅。
这里是他隶属的戏剧社排演的场地,现在正在进行从头到尾演练一次的完整彩排。
春天时,他被邀请加入这个社团。苍太原本压根不打算加入,但最后还是被社团学姊逮个正著,在她的强迫下成为戏剧社的一员。
似乎是因为他有在写小说和剧本一事,不知为何传入了她的耳里的缘故。
苍太原本就不擅长拒绝别人,不过,看到成员们排演的光景后,他也涌现了「或许会很有趣呢」的想法。
尽管他总觉得自己八成是被学姊给设计了,但现在说这些也为时已晚。
要是说出「我想退社」几个字,他一定会被绑在椅子上,然后看著其他戏剧社成员用演戏的夸张语气或肢体动作来说服自己。光是想像这样的状况,就足以让苍太忧郁到作梦都会梦见同样的光景,所以他想尽可能避免这种事情发生。
而且,「自己撰写的剧本实际在舞台上演出」的这种诱惑,确实也让苍太有些难以抗拒。
老实说,加入戏剧社这个选择,并没有让他太后悔。他反而觉得自己从中学到很多。
空调故障的现在,即使把窗户打开,大厅里仍相当闷热。也因为这样,演员们从刚才就完全提不起劲,只是懒洋洋地念著台词,同时做出对应的动作。
坐在后方的苍太,一边呆滞地眺望这样的光景,一边旋转手上的红笔。
他原本应该同步确认剧本上的台词,同时把即兴演出或需要修正的地方注记下来,但现在看起来也没必要这么做了。
(旅行啊……)
他回想起和优一起去钓鱼时的聊天内容。之前,优好像还开车带夏树到附近的海边兜风的样子。
看在旁人眼中,这两人的进展可说是顺利到令人欣羡不已的程度。
相较之下,苍太觉得自己跟灯里的进展则是缓慢到不行。
优跟夏树原本就是儿时玩伴,他跟灯里则是在高中毕业后才终于开始交往。两者的进展速度有所不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尽管明白这一点,但每每听到优跟夏树的互动,总让苍太有些焦急。
他跟灯里有著属于他们自己的步调。
即使缓慢,两人的关系确实有在往前迈进──虽然事实应该是如此,但这阵子苍太却感到愈来愈没自信。
别说是两人一起去旅行了,今年的暑假,他几乎都不曾跟灯里约会。
明明在交往,却变成这样的状态。这让苍太觉得相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