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的表情。
「那么,凉海学妹,你回家路上自己小心喔。」
雏尽可能以开朗的语气这么说,接著便穿越外头的走道,走下阶梯。
雨水落在水洼上,形成一圈圈的涟漪。
(她是个好孩子呢……)
雏从书包里拿出折伞,撑开后迈出步伐。
她悄悄转头,发现日和伫立在社团教室大楼的阶梯下方,眺望著外头的雨。
那样的身影看起来带著几分落寞,让雏不禁停下脚步。
她一度想折返回去,但因为想不到能和日和说些什么,最后仍选择朝校舍的方向迈开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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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跟那个叫做凉海的学妹相处,会让你觉得尴尬?」
回家路上,跟雏各自撑著伞并肩前进的虎太朗,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这么问。
刚才走到学校大门时,雏和刚结束足球社的练习活动、正准备返家的虎太朗不期而遇。
或许是因为两人都一直练习到最后放学时间的缘故吧。
再加上又是邻居,所以自然而然就一起走回家。
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灰蒙蒙的乌云覆盖著整片天空。
虽然不到倾盆大雨的程度,但这场雨仍把地面打得湿漉漉的,留下一堆水洼。
幸好不是在练习时下起来。
「也不是这样啦……」
雏以欲言又止的语气垂下头。
「因为你不怎么和她交谈吧?你不擅长跟她相处吗?」
「都说没有这回事了嘛。」
雏仰望虎太朗,有些不悦地这么回应。
日和是个好孩子。看就知道了。
她总是努力又认真地练习,无论是社团活动前的准备或结束后的收拾,她都会抢著第一个做。
在社团活动结束后,雏也好几次目睹她绕著学校外围自主练跑的身影。
日和是真心想练田径,才会为了来樱丘高中念书,而不惜离开父母身边,独自在外地生活。这样的话,她不可能不认真练习。
看著她努力练习的模样,雏内心的焦躁感和压力也跟著膨胀。
除了长跑和短跑以外,日和甚至连撑竿跳和跨栏的表现都很优异。
她或许擅长田径赛所有的项目吧。光是在一旁看,就能明白她拥有优秀的运动细胞。
高桥学姊和社团顾问似乎都相当看好她。
雏也是从国中开始,就十分努力地练田径。
她短跑的成绩不会输给社团里的任何人。至今,她也对此充满自信。
为此,雏比其他人更加努力练习。所以,她心中其实有著「不想输给日和」的想法。
也因为这样,跟日和两人独处时,总让她觉得有些尴尬。
(我……真是不从容耶……)
雏轻轻叹了口气。
日和或许也觉得有些尴尬吧,这阵子以来,她变得不太向雏搭话了。
不过,她有时会以欲言又止的眼神凝视著雏。
尽管很在意,但雏也无法主动问她一句:「怎么了?」
「你是学姊,对吧?」
「我知道啦。」
雏不悦地回应,啪喳一声踏进地上的水洼里。
「有劲敌出现不是一件好事吗?」
「别说得那么简单啦。」
听到雏这么说,眉心挤出皱纹的虎太朗表示:「真搞不懂你耶~」
换做是虎太朗的话,即使有个足以成为劲敌的人物加入社团,让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他想必也不会把时间花在沮丧或失落,只会比以前更加卖力地练习吧。
下定决心要做某件事之后,就会顽固地坚持到最后,不会有任何迷惘。
虎太朗的个性,就是如此率直得让人讨厌——
「我觉得这样很不像你耶。」
看到虎太朗一脸认真地这么说,雏停下脚步。
「你……又了解我什么了?」
自己道出这句话的嗓音,听起来没出息到了极点。
「田径社跟那个凉海学妹的事,我是不太清楚啦,不过……」
雏有些犹豫地抬起视线,发现虎太朗正笔直望向自己。
「关于你的事,我可是很清楚。」
他不带半点迷惘的语气,让雏一时语塞。
不知为何,一股焦躁感涌上心头,让雏别过脸去。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别以为是青梅竹马,就能理解对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