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咦?咦~~?奇怪~~~~?)
午休时间,健一如往常地和虎太朗、幸大聚在一起吃午餐。
捧著奶油面包的他,歪著头盯著一段距离外的亚里纱。
「喂,柴健,你没事吧?奶油馅都流到桌上了耶。」
坐在对面吃便当的虎太朗担心地问道。
在虎太朗身旁嚼著三明治的幸大,也将视线从书页移往健身上。
(这太奇怪了吧?)
亚里纱在远处的座位上默默翻著单字卡。
每到午休时间,她总会马上离开教室,过了一段时间后,才会回到座位上埋头念书。
决定和亚里纱拉开一段距离后,这个星期以来,健都不曾主动和她搭话。
如果猛攻没用的话,就转攻为守——这是他的作战计画。
然而,在健开始无视她之后,亚里纱更是完全对他不理不睬了。
仔细想想,至今主动向对方攀谈的人,一直都是健。
亚里纱从不曾动找他说过话。
这个星期,两人完全没有能和彼此接触的共通点。就算在走廊上遇到,亚里纱也是默默擦身而过,在教室里则是完全无视健。
(这种把我当空气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啊……)
一般来说,应该多少都会有点在意才对吧。
还是说,对亚里纱而言,健是个根本不足以放在心上的对象?
(我很努力了吧?)
就像个不断被殴打倒地,却一直重新爬起来的拳击手——或许还不到这种程度,不过,面对态度冷冰冰的亚里纱,健确实很有毅力地尝试和她沟通交流。
或许是这番努力奏效了吧,亚里纱最近也愿意稍微跟他聊上几句。
光是不再禁止健靠近她这点,就已经是相当大的进步了。
(帮她丢垃圾那次,我的发言有点尖锐……是因为这样搞砸了吗?)
回想起亚里纱那时泫然欲泣的表情,健不禁以双手抱头。
(真的搞砸了吧。我干嘛说那种话啊……!)
「柴健,如果真的身体不舒服,你还是去一趟保健室比较好吧?」
「……咦?啊?什么?」
听到虎太朗担心的话语,健终于回神而抬起头。
「你是不是有什么很苦恼的事?说出来吧,我们不是挚友吗?」
「幸大……你……」
健望向被幸大握在手中的笔和笔记本。
「你是想趁我掉以轻心时做什么采访吗!」
「噢,我手上这些东西不重要,你别在意。」
幸大以手指推了推反射出锐利光芒的眼镜。
(不不不,你的本子封面写著「题材记录本」耶。绝对是想把我说出来的事情,撰写成校内报纸的其中一篇报导吧!)
健再次望向亚里纱,发现她已经起身,正快步准备走出教室。
她依旧带著一脸淡漠的表情,连看都不看健所在的方向。
她大可主动开口跟我说话啊。就算只有一次也好。
这样一来,彷佛是健被她彻底无视。
(呃,咦?难道……就是这么一回事?我被她无视了吗?)
「嗳~柴健,你果然是肚子痛吧?你的表情变得超奇怪耶。」
「感觉是末期了呢……所以,发生什么事了?详细说明一下吧。」
(这两个家伙完全不行啊。)
健把没吃几口的奶油面包塞进虎太朗嘴里,然后从座位上起身。
「我……回去了。」
◆ ◇ ♡ ◇ ◆
『那么,明天放学后我就去接你们。听好喽,一定要把他带来摄影棚!要是放著那孩子不管,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呢!我只能拜托你了,爱藏!』
「为什么是我啊……」
『总之,你要记得哟。还有,记得看一下简讯!』
单方面交代完联络事项后,经纪人便挂上电话。爱藏厌烦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抵达门牌写著「柴崎」两个字的家门口了。
打开玄关大门后,他看见一双被脱下来乱丢的皮鞋。
踏进屋里,准备前往洗手间的他,听到水声和哥哥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啊,喂,不要逃啦!」
因为声音听起来有回音,所以,应该是从浴室传出来的。
(……他是把女人带回来了喔。)
爱藏这么想著,无力地转身走回客厅。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