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从头到脚都想参考对方的感觉,恐怕也不见得适合自己。
不过,亚里纱仍贯彻著国中以来的习惯,熟读圣奈曾露脸的每本杂志,继续当她的死忠粉丝。
「真的让人搞不懂耶……」
虽然雏这么喃喃叨念,但亚里纱的发言确实存在一针见血的部分。
至少,她的确怀抱著「那些人怎么可能钓得到恋雪学长呢」的想法。
(因为,恋雪学长对小夏……)
雏接下亚里纱单方面拋过来的意见,就这样在原地伫立了片刻。
她凝视著恋雪的背影这么想著──
(学长会不会看向这边呢?如果他能这么做,我──)
这般淡淡的期待还是落空了。恋雪一次也没有转头望向雏所在的方向。
她明白这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也明白不开口说出来,就无法传达给对方。
但胸口仍传来刺痛感,彷佛有什么东西一口气涌上来。
雏不想被这种郁闷情感困住,卯足全力奔跑著离开空中走廊。
●
在床上打滚了几圈之后,雏拾起搁在枕边的手机。
刚才明明才做过同样的事情,但在确认过画面上显示的日期和时间后,她还是叹了一口气。
「下次再见到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尽管这句话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雏仍不悦地皱起眉头。
好强的她之前一直躲著恋雪,结果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开始放暑假了。
因为雏几乎不再主动向他攀谈,所以这么做之后,她跟恋雪对话的机会一下子就消失了。而且彻底到令人发笑的程度。
这段期间内,围绕在恋雪身旁的粉丝也愈变愈多,让雏更难接近他。
例如,结束晨练之后,在教室里茫然眺望著外头的时候。
跟踏进校园的恋雪四目相接的瞬间,雏不会向他点头打招呼,而是马上将头从窗边缩回来。
例如,在走廊或楼梯间不期而遇的时候。
和友人结伴同行时,雏会佯装与对方聊天到浑然忘我的样子。独自一人的时候,她则是会假装自己在赶时间,然后拔腿就跑。
还有参与社团练习的时候。
雏也曾察觉到来自恋雪的视线,但她彻底装作不知情。
看到雏明显回避自己的态度,恋雪相当不解。这点雏也感受到了。
不过,他并没有特别向她询问理由,这让雏更加烦躁。
(我也知道这样只是在迁怒,可是……)
磅!
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巨响,让雏吓得从床上弹起来。
从声音大小来判断,应该是有人用力关上玄关大门所发出来的。
接著是奋力踏在地板上的脚步声。
踩著阶梯上来之后,脚步的力道虽然减弱了,但重重关上房门造成的震动,一直传到雏位于隔壁的房间。
(哥哥在生气?说是暴怒,感觉像是真的动了肝火了?)
这让雏瞬间睡意尽失,心也凉了半截。
优经常对雏唠叨个不停,但这是因为他很擅长照顾人的缘故。
他不会因为雏是自己的妹妹就过度溺爱,但相反的,优也不会因为自己是哥哥,就摆出高压或蛮横的态度。
尽管不算生性敦厚,不过,优也不是会透过破坏东西来宣泄怒气的类型。
(难道他又跟小夏发生什么事了吗……?)
打从一阵子之前开始,优和夏树之间便出现一种奇妙的感觉。
看起来并不像是吵架了。而且,听到雏若无其事地询问这件事,他们也异口同声地回以「一如往常啊」、「一如往常吧」这样的答案。
(可是,总觉得他们好像变得对彼此很客气,或说是保持著一段微妙的距离?)
思考至此,雏突然发现一件事。
当初那样若无其事地探问,恐怕是不恰当的做法。
尤其她觉得自己可能对夏树说了很多余的话。
那是在暑假之前,夏树一如往常地造访优的房间时发生的事情。
因为优刚好外出,雏便要求夏树一起打电动等他回来。一边闲聊,一边安装游戏主机时,雏不小心这么脱口而出──
「如果是小夏,我愿意把哥哥让给你。」
「还是说,恋雪学长才是你的菜呢?」
现在,光是回忆起这些,脸颊就好像有火在烧。
而最不妙的,是她不自觉吐露出来的这句话。
「恋雪学长明明从以前开始,就是个帅气又温柔的人啊。」
雏说出这句话的当下,夏树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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