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劲喷出,他动着喉咙。
饮水机没有坏。
那饮水机是什么时候坏掉过呢?
这个冬天不穿制服外套实在不行。
那个时候当然谁都不会来这个饮水机喝水,谁也没发现它坏了,不过我知道。
这么一想,从窗户外看得到的太阳就像是滑动般往南边落了下去,蝉的声音停住,树上的叶子也掉了下来。
寒意像透过拖鞋直接穿透过来般包围了全身。
饮水机前面的教室窗边传来笑声。穿着水手服的她因为几个同学讲的话而笑着。
这次是太阳西斜,傍晚的黑暗逼近走廊,流进教室的黑暗一个一个将和她说着话的同学吞没。她在椅子被吞没的前一刻站起身来,整理一下裙子。然后,就像刚刚教室所在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一样,往这边走了过来。
如同黑暗中什么都没有一样地走着,像是现在才察觉到了我似的,带点圆润的脸浮现一抹微笑。
“再见啰!”
擦身而过的时候这么说着,接着便走掉了。
对于她在黑暗中远去背影,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一直站在那里。
这个漆黑的东西不把我也吞进去吗?不管经过多少时间,我还是就那样被留在原地。
没办法,只好掏着制服外套的口袋,拿出了火柴。那是全国连锁的居酒屋所送的廉价火柴,折断了两根之后,第三根总算点着了火。
到廉价火柴的缺陷处时,火变得燃烧旺盛,往照不见的走廊、教室、椅子、桌子和黑板烧了过去。
看着火焰无边无际地燃烧,总觉得有一种拿它没办法的感觉。很浪费,不过拿它没办法。
走过燃烧着的走廊,刚刚还在的同学和老师都不见了。
当然啊,那些人们还活着,所以不在这里。
在正打算走过去的教室里,座位上坐着一个男同学。
我想是高中一年级时的同班同学,不过想不起他的名字。从开学三个礼拜左右之后,他就没有来学校了。班上的传闻是,他因为吵架之类非常无聊的事情死掉了。
他完全不在意自己在燃烧,一直坐在座位上。
想要跟他说什么,但发现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因此就那样从走廊上走过。
爬上燃烧着的楼梯,平常总是关着的屋顶的门已经被烧毁了。踏上倒掉的门,出到屋顶上一看,那里是一片火海,红色的火焰往上扬,像是要把天空也都烧焦。
越过屋顶边缘的栏杆往体育馆那边看过去,上面挂着“毕业典礼”的垂带,努力做出来的花和蝴蝶结的装饰,将体育馆的周围全部淹没。
啊,原来是这样,是毕业典礼啊?
就在那里一直看着体育馆的喧嚣,奇怪的是眼前的一切我都能够理解。
火势更加猛烈,往下一看,各层楼的窗户里都喷出火焰。不久,好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内部被抽走了,校舍出现裂缝,然后裂缝分裂着,中庭、体育馆、天空、街道都被覆盖了。
啊,没办法啊。
下课的钟声响起,全部都崩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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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起来。喂!”
眼前是因天花板的灯而逆光的剪影,一张完全不想看到的脸。
“盛时,请你可不可以不要像那样出现在眼前啊?我心脏不好。”
“醒来就好了吧!最重要的是,已经是九点三十五分,准备已经结束,差不多要开始啰!”
用还不太清醒的脑袋往下一看,可以看到睡袋里的自己像是结草虫一样。
环顾四周,在被屏幕、配线和控制器覆盖的大楼里的一个房间里,相同的结草虫像是被埋在狭窄的缝隙间般滚动着。
拉开窗帘,被遮得没有缝隙的窗户外面,传来细微的鸟叫声。
“在我睡觉的时候有什么收获吗?”
“有一个笨蛋来装管状炸弹,二天前来查看炸弹的状况,在北边五百米的地方被便衣刑警抓到。”
晃着意识恍惚的脑袋反问道:
“罪名是?”
“用违反爆炸物取缔法可以吗?因为他不是专家。”
让僵直的身体软化,身体慢慢从睡袋里露出来。
睡袋的拉链被卡住,刚起床的手臂软弱无力,怎么样都打不开。
“辛苦了。接下来换你去睡吧!”
“要我错过自己做的东西实际进行的那一刻吗?”
“那你就硬撑着不要倒下去吧!你已经几天没有好好睡了啊?”
盛时没有响应,而是直直盯着屏幕。那些屏幕是可以马上连接起来的,旁边还有大型显示器的电路模式图。
将中日公开会谈的会场——横滨会馆的警备系统集中在中央,变成像是系着线的球一样,从那里像是眼线般伸出的电路连接着周围一公里的摄影机和少数的红外线、超音波和金属探测机等等。
“全部电路没有断线,摄